。 秦巧心想。 阮氏:“这一休海,码头上的活计就不多了。” 船不出海,便是有活,也是劳力工,她一个女人家,不趁香。 这段时日,好似又回到了自己刚嫁进秦家的时候。 虽日子清贫些,可人是松着神的,夜里躺下也睡得踏实。 她不是懒货,手脚勤快,再加上小姑子出钱出力,小日子过得也不赖。 叹活计没了,阮氏也不生烦扰。 “快入冬了,明日空着,我寻摸打听下,赶冬养上几只鸡子,明年一开春,保不齐就能下蛋了呢。” 一听小鸡子,秦丰收的眼睛唰得亮了。 两手抱着碗,扭头冲着阮氏笑眯眯:“花花,小鸡子黄黄的,我喜欢。” 也就这时候,瞧他还顺眼些。 阮氏无奈地点头:“喜欢喜欢,等它长大了,撵着你啄的时候,看你还喜欢不喜欢!” 闲语一二,阮氏才又道:“码头上一清闲,罪奴村就要忙起来了。 再晚些时日,你走山路就得加些衣裳,省得病了。上回你给的工钱嫂子还存着呢,一大匹买不得,小三尺的厚料子应是够了。” 秦巧也认可她的盘算,点头应是,又补了一句:“若是够,给你自己也做一件吧。” 阮氏随口应了下,实也没放在心上。 三尺的料子,给兄妹两个人一人一件,已经是勉强。 小姑子归家许久,为这小家劳心劳力,说起来,一件新衣也抵不上人家的苦。她这个做嫂子的,也不是贪占性子。 不过被人惦记着,这心窝里也暖呼呼的呢。 ** 不过两日,休海的策令便到了。 这一日,秦巧从到了罪奴村便忙得脚不沾地。 鲜见的,牛娘子竟给了满满一袋子的米。 罗云英正在小灶上忙活,又是一样样的肉货海物,香烟袅袅。 秦巧抽空瞟了几眼,见比头几次屠管事来得架势还要玄乎,不由好奇。 罗云英乐得解释:“可不光是姓屠的要来,上一回押解罪人的吏官们也要留下吃夜食的。” 秦巧:“为何来这里吃?” 镇县里,最不济还有临近的满井村,何处不比这罪奴村体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罗云英往锅里添一注水,“一休海,朝廷大船就要进港歇冬。那甲板上的苦力,一大半是从咱们罪奴村拔过去的,有出就得有进,吏官们造册盯核,可要些时候呢。” 那出了力气的大人们,怎好空着肠肚走? 不光是食好酒香住得精细,便是夜里,也不能让空潦怠慢不是? 罗云英呵呵笑笑,凑到秦巧身边,低声道:“这也是个好机会。你若是有心,不妨同牛娘子求求情,让她在姓屠的跟前说说好话。到时候与那吏官榻上过一夜,什么好日子没有,何必......哎?我话没说完呢!” 秦巧揉揉自己耳朵,懒得搭理她。 “你若是觉得好,怎么自己不去?” 罗云英叫她一噎,好半晌才干巴巴地酸了一句:“当我是你这个岁数呢。” 灶间一时安静下来。 大灶熬粥小灶炖肉,热腾腾的,驱散不少寒意。 秦巧见机从火塘里抠了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