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拉住他:“太危险了!” “让他们就在山上待着才更危险!”那人说:“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伤人!万一他们晚上摸进哪户家里呢?”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 又有几个人站出来,大家拿着农具,气势汹汹地往山上去了。 剩下的人扛着大伯,一群人乌泱泱的往家赶去。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伯母已经挑完水回来了,正在灶屋做饭。 大家把大伯扛进院子,伯母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拿着锅铲走出来。 “怎么了,这么多人……”伯母的话音戛然而止,几秒钟后,她把锅铲一丢,扑向大伯开始哭天抢地。 “当家的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伯母情绪激动,被吓得六神无主,几个婶子赶紧过去安慰她。 一位年长的婶子说:“刚才我擅自作主,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 “谢谢!谢谢!”伯母抹着眼泪说。 “先把他送床上去!”那婶子看伯母只顾着哭,她招呼几个村民,把伯父搬到主屋的床上。 不一会儿,刘大夫带着药童就到了。 刘大夫六十多岁,身子还算硬朗,他原本是在镇子上的医馆坐堂的大夫,前些年,听到了风声,说是军队打算到镇子上的医馆里,强征一批大夫随军,于是他赶紧辞别东家,找了个乡下的地界躲了起来。 这些年,多亏了有刘大夫在这儿,村子里有个小伤小病的都方便了许多。 刘大夫一来,大家就恭恭敬敬地把他迎进来,带到主屋。 刘大夫看了看受伤的位置,屏退了所有女眷,留下两个壮小伙做帮手。 正是春耕最忙的时候,其他人都准备告辞,回去忙各自的农活,这时,村长过来了。 村长七十多岁,走路已经有点颤颤巍巍的,他是村里少有的读过几年书的人,论辈份,岑知闲得叫他大爷。 村长是从村头过来的,他带来了坏消息。 他一来,先是安慰了一下伯母,又向岑知弦和堂姐了解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除了上山的原因难以启齿,其它的她们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村长。 “刚才虎子他们上山,抓住了两个流民,”村长说:“我仔细问了问,他们说他们是从桃苗村逃出来的。” “桃苗村!?”一个大姐失声惊呼:“那边怎么了!?我家三妹就是嫁去了那边呀!” “据他们说,那边一个月前被战火殃及,整个村子都被烧了,”村长说:“他们从那里逃出来,说是已经饿了几天几夜,看到有人在山上拿出干粮,忍不住就冲上去动手抢。” “不管什么原因,抢了就是抢了!他们还砍伤了岑大伯,就合该被打死!”一个中年人说,不少人应和。 那个大姐脸色惨白。 “怎么会……怎么会……”她喃喃低语。 “还不止是桃苗村,”村长叹了口气:“他们说一路逃过来,好几个村子都被毁了,唉……现在这世道啊!” “前阵子是逃兵,现在又是流民!”有人说:“这样下去不行啊!” “的确,哎,你们在这儿的,回去以后各家各户都说说,最近这山是不能上了!都不许上山!听见没有?”村长叮嘱说。 “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做些什么准备?”有村民问。 “当然得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