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扒着女人裙带上位的废物,有什么资格称为大将军!” “你喝多了!”他同桌的同伴扒拉他,想让他坐下。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另一桌的几个人拍桌站起大吼。 “他说得直了些,但也是实话!”原本还在扒拉着那个刺头,想让他坐下的同伴,闻言也站起身来,拍桌对骂:“而且现在持着帅旗的,保着这边关的,可是严大将军!奚家早就没人在边关了!全躲京城享福去了!” “当初要不是奚大将军!你他妈哪来的边关可守!?” “你个傻叉!当初都快赢了他娘地跑来抢功劳!” “赢个屁!城都快丢了!你丫脑子里装的是屎吧!?” 两桌人对骂起来,越骂越脏,眼看着就要动手。 岑知弦注意到,在支持奚大将军的那桌上,有个清秀的少年,他虽然身着戎装,但浑身透出一股书卷气,他就像没听到身边的对骂似的,一直安静地坐着喝茶。 “操!你算什么东西!?”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操起一只茶杯向对面砸了过去,另一边也不甘示弱,冲过去就打了起来。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店小二跑过去劝架。 “都是小人的错,”说书人在台上也很是慌乱:“小人换一段,这就换一段!”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两桌子的十几个人在大堂中间打成一团,周围喝茶的士兵,不但不拉架,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是叫好又是吆喝。 茶馆里陷入一片混乱。 岑知弦和堂姐坐在门口,想跑随时能跑,但反正她们离战区还远着,两人都事不关己地坐在那儿看热闹。 看到一个士兵举起椅子想砸人,却脚下一滑摔在地上,举起的椅子砸到自己头上,堂姐忍不住扑哧乐出了声。 那个清秀的少年回头看过来,堂姐赶紧收敛起笑容,那个少年却冲堂姐微微一笑,堂姐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喝起茶来。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引起了街上人的注意。六名巡街的衙门差役,挎着刀排成两列跑了进来。 看到是士兵在打架,差役们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跑过去把两边拉开,各自安抚。 “各位军爷,还请不要在城里打架,不然兄弟们没法向上面交代啊!”带头的差役脸上堆着笑劝道:“就当给小人一个薄面吧!” 一开始辱骂奚大将军的那几个人,悻悻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快步走出了茶馆。 另一拨人则是齐齐看向坐在桌边的那位少年,他们的表情很是有些紧张。 那个少年站起身来。 “走吧。”他淡淡地说。 两拨人都离开了,店小二忙着收拾被他们打出来的一团乱局。 说书先生在台上连连擦汗,店主走上台,跟他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说书先生连连作揖。 “接着说呀!”底下有人起哄。 “是啊!我们就是来听说书的!”有人喊。 店家黑着脸走下台,说书先生看着台下的桌椅都被摆回了原位,他清清嗓子,打了一下响木。 “鸿蒙肇判,风气始开。乾坤初定,玉宇澄清,三清四御执掌天道,庇佑着天下苍生。但就在七百年前,天道却突然出现了一道裂隙!”说书先生唰地展开折扇:“裂隙日趋万里,扩张开来,吞噬了一切所触及之物,使之归于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