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世界地图上,整个拒马城的范围都被点亮了。 这座城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他们是从北城门进来的,每个城门上有一座城楼,城墙四角设有角楼,主干道设计规整,连接各个城门,在城区的正中央划出一个明显的十字,将整个城区划分成了四块规整的正方形区域,稍微细一些的街道,横平竖直,将城区划分成更小的方形。 岑知弦稍微放大地图,似乎有一些区域有些模糊。 “小柴,这边这些模糊的区域是什么意思?”岑知弦问。 “这些是垮塌的建筑,”小柴说:“地图会随着您每次进出城门的时候更新城内情况。” 随着他们走进城内,肃杀之气愈加浓郁,沿途可以看到路边有受伤的士兵正在休息,两侧时不时有被损毁的房屋,和被火烧过的痕迹。 “这里看起来怎么这么……”伯母小声说。 运货的车队走过了几个街区,便停了下来。 几个士兵上前,花千户跟他们交代了几句,士兵小跑着跑回车队后方。 “诸位请随我来。”几个士兵指挥着大家,往东边的一个街道走过去。 伯母带着堂姐和岑知弦刚想跟过去,一个士兵叫住了她们。 “你们三个不是去那边。”士兵说。 “她们是跟我一起的。”大伯忙说。 “铁冶所禁止外人进出,”士兵说:“花千户交代,让我帮这三位找个住处,大娘,你们赶紧把行李拿一下吧。” 大伯被催促着跟上队伍,他担忧地一个劲回头张望。 伯母无奈,带着堂姐和岑知弦,把她们的行李,从最后一辆板车上拿了下来,扛在肩上。 “他要在铁冶所里面呆多久?”伯母担忧地问。 “每五日可以出来一日,”士兵说:“不必担心,里面条件不差,倒是你们,想找个怎样的住处?是想租个院子还是买个小宅?” “我们是乡下人,手头没多少钱,想着最好能找个安稳些的地方,租上一段时间,等当家的服完匠役,就一起回去。”伯母说。 “嗯,也好,城里的房子一般人也买不起。”士兵点头:“像北边那些宅子都在两百两上下,位置偏僻的大小四间的平房,也要三十两……租房的话,要不我带你们去租廊房吧。” 岑知弦有些意外,这里连年战乱,房子居然还能卖上几百两。 “廊房?”伯母问。 “就是官府新盖的一批房子,按季交租,大房180文,中房120文,小房90文,我记得大房那边的街道上,还有几个院子是空着的,一个院子是一间中房两件小房,带灶屋,600文一个季度,你们如果想着安稳,不妨直接租个院子。”士兵解释。 伯母听着不错,请他带路去看看。 新建的这批廊房都在西边,不同房型的廊房,处在不同的街区,考虑到中房和小房那边住的大多都是一些单身汉,比较乱,她们决定直接去大房那边看看。 她们扛着行李,跟在士兵后面,穿过六、七个街区,往西边走了大约半个小时。 这边几乎挨着西侧的城墙,一整块街区都是齐整的廊房,房屋排列密集紧凑,一眼粗略地看过去,大约有近百间屋子,在每个转角处,都有一处小院子被单独围了出来。 这里的房子大半都住进了人家,在狭窄阴暗的巷子里,满满当当都是晾晒的衣物,有的还滴着水,女人就坐在街边捶打着盆里的衣物,小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