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弦果断唱反调说:“破坏秩序会引发暴力和冲突,公平即正义,每个人都平等地享有最广泛的基本自由权利,每个人都拥有基于正义的不可侵犯性,即使以社会整体利益之名也不可逾越。” “生命权是不可剥夺、普遍适用的人权,”刘昭俨说:“而财产权是受到限制、可调整的人权,从这个角度出发,快要饿死的灾民为自己的生命延续而抢粮,并没有什么问题。” “生命权是个人选择,而财产权是社会契约,社会契约一旦被破坏,所带来的后果反而会削减社会的幸福总量,如果没有财产权的保障,何谈社会秩序和进步?”岑知弦反驳。 两人抬了一会儿杠。 刘昭俨的头发擦干了,他笨手笨脚地想要用发绳把头发束起来,岑知弦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后帮他弄头发。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去官府举报他们吗?”刘昭俨问。 “当然不是!”岑知弦一边用手指捋他的头发,一边说道:“我打算买通他们!” “买通?”刘昭俨有点困惑。 “系统只说要阻止,又没说要怎么阻止,灾民之所以要暴动,无非就是由于粮食不足,”岑知弦说:“给他们买上足够的粮食,送给他们不就可以了。” “我们后天就要出发了。”刘昭俨提醒道。 岑知弦本来想说可以从系统里买,但一想到那三倍的价格,就有一些肉疼。 “我可以给他们留些钱,让他们自行购粮。”岑知弦说。 “且不说士兵会不会让他们进城购粮,一旦出现这么大的粮食需求,商家肯定会趁机哄抬粮价,”刘昭俨说:“更加重要的是,还有更多的灾民正在汇聚而来,你要给他们多少钱能一直养活他们?” “我并不需要一直养活他们,”岑知弦说:“已经开春了,我打算给钱让他们度过这几天的难关,然后回乡种田!” “粮食种下去也不是马上就能吃的,”刘昭俨说:“而且他们本就是因为干旱而逃出来的,回乡也还是干旱啊。” “让他们在富庶的地方买地,呃,或者是开荒呢?”岑知弦问。 “富庶之地都不会便宜,”刘昭俨说:“你能买多少?更何况这么多人去哪儿能买到这么多地,开荒更是艰难,你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岑知弦暴起道:“那你说怎么办!?” 刘昭俨用手摸摸岑知弦给他绑好的头发,满意地晃晃脑袋。 “我们应该立刻去一趟官府,”他说:“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