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浅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她抬起右手揉着太阳穴,慢慢睁开眼睛。 浅色的帘子隔出静谧的空间,半空中悬挂着的透明液体经由输液器缓缓流入她右手背的静脉里。 医院?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手指摸到头顶,有绷带一圈圈缠在那里。 她想起来了,在她和那些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头部撞到长凳的一角,昏过去之前只记得看到羽生君惊恐的眼神,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是丢脸啊! 许清浅郁闷地捂住眼睛。 自己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了吗?如果只是这样的事情就可以把她轻易打倒,那她还谈什么守护呢? 左手似乎被什么压着,有些发麻。 她转过头。 一颗圆圆的小脑袋此刻正静静地枕着她的左手,随着主人绵长规律的呼吸,脑袋上的呆毛不安分地翘来翘去,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下眼睑有淡淡的阴影,眉头轻轻的蹙起,似乎在睡梦中也很不开心的样子。 羽生君? 羽生君怎么会在这? 说起来,那些人是为了羽生君而来的。那他,没事吧? 正在许清浅胡思乱想的时候,羽生哼唧一声,小圆脑袋一拱一拱的,似乎睡得不太舒服,她以为他要醒,大气都不敢出。哪知羽生向上拱了两下,枕上她的胳膊,又睡过去了。 喂喂喂,我才是病人吧?你这样,真的大丈夫? 头部因为频繁地转动有些眩晕和疼痛,许清浅用右手轻轻揉着,左手一动也不敢动。她突然感觉这样的情形好像太亲密了点,但又不忍心叫醒他。 羽生君的睡眠质量似乎一直不怎么好。她经常看到他顶着或轻或重的黑眼圈来练习,上冰时他固然全神贯注,但平时似乎有些疲惫。 当运动员,真的是很辛苦。 胳膊不能动,她只缓缓地把手挪到被子里。 这样,在羽生君醒来的时候,她把胳膊迅速地收回被子里的话,他就不会尴尬了。 门被轻轻打开,沙绫姐姐探头进来,见她醒了,一脸欣喜。 “感觉好些了吗?”沙绫边问着她的状况,边把保温桶放在窗边的桌子上。转身看见自家弟弟枕着许清浅的胳膊睡得正香,皱着眉头拍了他一下。 “结弦,醒醒!” “唔。。。。”羽生迷迷糊糊的自梦中醒来,看见姐姐皱着眉头,不高兴的看着他。他揉了揉眼睛,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对许清浅笑笑。 “抱歉,我睡着了。清浅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耽误了大家这么久的时间。”许清浅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放回被子里,抬头看见沙绫姐姐看到她的举动,她对沙绫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我来之前问过医生了,”沙绫姐姐坐到许清浅旁边,“医生说没有大碍,今天就可以出院。只是这几天需要静养,换药的事情也要和复诊一起进行。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假,这几天冰场的工作就交给我,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麻烦沙绫姐姐了。” “没事的。”沙绫把许清浅扶坐起来,拿枕头垫在背后,递给她一碗汤,“我特地让我妈妈煲的汤,多少喝一点,不然会没力气。我和结弦去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一会我们一起回去。” 回家的路上羽生一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