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地红下去。 “其实。。。。不是这样的,”她低下头,带着隐隐的抽泣声,“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 他早该猜到的。 他接过吹风机,把它放到一旁,然后,缩紧双臂,把她圈到怀里,“清浅,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所以,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所有的狼狈,我都不会介意。 我在这里,所以,你可以肆意放纵,可以无所顾虑,可以做你自己。 一个人如果习惯孤独,便会忘记被人呵护的感觉。 所以,那个想要呵护她的人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便会让她彻底卸下心防全心依靠。 她在黑夜中跌跌撞撞的脚踪变得可以琢磨,有灯塔照亮他所在的方向,她无需再独自舔舐伤口,终于可以来到他面前,不顾形象地放肆一回。 终于可以肆意放纵,可以无所顾虑,可以做她自己。 她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啜泣着,后来他把她压在自己怀里,她便抓着他的前襟,渐渐哭出声来。 无论怎样假装不在意,终究还是在意的,尤其是,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即使是只爱弟弟的母亲,即使是自很她小便开始打骂她的母亲,她还是在心里隐秘的留了一个位置给她,那个被她区分出来的只属于“亲人”的位置。 可是现在,这个位置,她还要留给她吗? 即使知道这注定是否定的答案,内心也依然不愿相信。 不愿相信母亲居然会这样对她,不愿相信,自己从此以后,变成被流放的孤儿。 他揽着她过于纤弱的肩背,慢慢的摩挲着。 他无法想象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多少曲折是非。 尽管他相信都会过去,但是,如果放任不管,那些伤痕会一直存在。 在他成为她的依靠的现在,即使独自撑过了许多,他尚且与她分担了一些难熬的事情。 那么,在她认识他之先,她是怎样独自艰难地度过那些岁月的呢? 在她认识他之后,她在仙台最后的那一个月,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在深夜里默默的流泪,默默的失望,默默的决定着离开呢? 有些伤痕难以修补,这些伤痕,有些来源于她的原生家庭,更多的则源自于他。 他时常自责于当初的疏漏与偏思,自责于他的言不由衷,自责于他的固执己见。 所幸,他找回了她。 他会用自己的陪伴与呵护,慢慢熨平那些伤口,直到消失不见。 他会成为她的避风港湾,成为她的依靠。 他不会再让她哭泣了,他会好好保护她。 她哭了许久,终于有些累,眼泪星星点点的洒在他的前襟上,连成湿湿的一片,她抹了抹眼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感觉好些了吗?”他浑不在意,只拿过纸巾替她细细擦着。 “嗯,好多了,”她吸了吸鼻子,“其实我知道哭是没用的,但是……” “如果做任何事都要‘有用’才可以,那人生也太无趣了些。”他语不经心,却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意味。 他亦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类似的经历,所以,他是懂她的。 聪慧隐忍如他,尚且也有难以抑制的时刻,那么,经历了如此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