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卑怯,更何况一个小姑娘。 沈舒没有说话。 犊车一路向前,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 从犊车下来,沈舒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柱子上刻着满满的字。 君讳良,字厚卿,陈国扶乐人也。厥先舜苗,世为封君。周之兴,虞阏父典陶正,嗣满为陈侯。至玄孙涛涂,初氏父字,并姓曰袁,鲁公四年为大夫,哀十一年,颇作司徒。 …… 飞清德,纷其厉,跨高山,铺云际,作帝父,振沙,登华龙,眺天坐。酌不挥,凯以迈。民被泽艳畿义大本德,曜其碣。阙煌煌,数万世。 这是袁氏先祖的记载。 之后是袁璋、袁滂、袁涣、袁霸等等袁氏先辈,他们的功绩都记载在这木柱之上。 “这是阀阅。”见孙女盯着阀阅出神,袁充解释道。 沈氏到沈靖才是第一代,自然没有阀阅。 阀阅是士族身份尊贵的象征。士族的傲气不仅是他们累世为官的富贵,更是他们先祖为国为民的功绩。 他们有功于国、有功于民。 “进去吧。”袁充对着不说话的孙女笑道,“家中有谱系,比阀阅更详细,你回去慢慢看。” 沈舒点点头:“好。” 等进了袁家,沈舒只觉得有些压抑。 建康的盛夏并不凉爽,反而很是潮热,进入幽深的古宅后,这样的闷热消散了不少,一股凉气从青石板上传来。 庄严肃穆的古宅,低头不语的婢子,让进来人的心都变得沉闷起来。 这就像一个封建的牢笼,庄严但古板,禁锢着这里的一切。 沈舒觉得这座古宅就如同没有灵魂一般,死气沉沉,只有在袁充和她归来的时候才有了一点生气。 等到两人进入了正厅,袁充就对着一个中年男子吩咐道:“阿回,将梧桐院收拾出来给阿贞。” “郎君,梧桐院是袁氏嫡长女……”袁回男子有些犹豫。 沈舒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人,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袁氏中人敢反驳袁充。 “阿贞是我孙女。”袁充声音低沉,双眼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所有婢仆。 “小娘子到底姓沈……”袁回皱眉,他觉得郎君一错再错。 连姓氏都未改,外孙女怎会是孙女? “袁回!”袁充脸上愠怒。 袁回也不害怕,直接跪在地上规劝:“郎君,为袁氏计,请郎君早日过继。” “我若是不过继呢?” “便是为了小娘子,郎君也该过继啊!”袁回并不害怕袁充的怒气,哽咽道,“小娘子并无同母兄弟,郎君过继也是给小娘子做依靠啊,还是说郎君想要小郎君日后没有香火供奉吗?” 他口中的小郎君是袁充早夭的嫡子,因为是早夭本不入齿序,但若是能过继子嗣,便能入族谱序排行。 早夭的幼子是袁充心中的痛,他闭了闭眼,什么都没说。 良久后,袁充才再次睁开眼道:“先将梧桐院收拾出来,过继的事还要从长计议。” 见袁充态度松动,袁回也不再逼迫,便道:“喏。还有之前您要给小娘子挑的傅母,您觉得穆媪如何?” “阿穆?”袁充很是赞同地点点头,“由她来照顾阿贞确实极好。” 之后,沈舒就见到一个穿着葛衣的老妇人,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