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矜持,一旦振翅作舞,便袒露气势十足。 雯金用眼神飞去了几把刀子:“早知你这样油腔滑调的,我就不该嫁!” “姐姐后悔?晚了。”余泽徇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这是他第一次触及这吹弹可破的雪肤嫩颜,细腻如凝脂,光滑似冰玉,柔和的触感让他无比的贪恋,脑中闪过一瞬的空白,蜷曲的食指都微微一顿。 但也只是这一瞬,下一刻他就收回手,背负身后。 雯金不知再待下去他还会怎样趁人之危,待自己面色上的滚热稍稍消退后,便快步流星走出僻静处,走前还不忘撂下一句:“没个正形!” 余泽徇暗地发笑:“再过一月就让你看看我的正形。” 腊月二十是雯金在娘家的最后一个生辰,李氏给她好生操办了一番。雯兰也带着冯博书回至娘家,一家人亲热地团团围坐在一张大团圆桌旁。 雯金生日前一天,李氏让兰、金二人去请冯氏一同吃饭,冯氏一口回绝,于是只得作罢。 桌上百般珍馐俱全,多以淮扬菜式为主,清淡精巧,各色鱼虾鲜货,夸视江表,或烧或炖,粘稠的汤汁已然腌入味,渗进口感细嫩的鱼虾肉中,哪怕嗦一口鱼刺都能鲜掉眉毛。 众人皆给雯金置办了礼物,宗淮是一方端石灵芝池长方砚,雯金是一支银镀金东升纹簪,雯怡则亲手绣了一对平金绣如意头莲花纹荷包,连宗渐都亲自写了一副字送给雯金。 雯金展开宗渐递上的字轴,一幅中规中矩的柳体,架构比例倒还算规整,只不过笔力不足,还稍显稚嫩。 宗渐包含期待的目光久久在雯金脸上徘徊不去,雯金十分配合地张大嘴,发出一声惊呼:“渐哥儿,你这写得也太好了,姐姐最喜欢的礼物就是你这幅字。” 一向对自己做戏工夫自信的雯金今日偏偏栽在自己弟弟手里,宗渐无精打采地闷下头,嘴唇高得能挂油瓶,嘟囔着:“姐姐肯定是为了哄我开心,姐姐最喜欢的礼物明明是那个纸算盘。” 厅中众人先是愣怔少许,而后一齐放声大笑,只有雯金和宗渐与众人格格不入。雯金羞意扭捏地卷起手上的那幅字画卷轴,但春风得意的神情不受控制地拂上她的面庞。 宗渐以为众人不信他,涨红了一张俊秀的小脸,着急地解释:“真的,姐姐整天摆弄那个算盘,连花都不好好绣了。” 雯金一把将人按回座儿:“你还说!” “渐哥儿,改明儿你二姐夫上门,问他多要几个红包。”轻佻冒失的话语从冯博书嘴中蹦出。 雯金立刻撇下脸,或许是因为已有的成见,这话人人都说得,唯独他说不得。 他当初怎不多发几个红包?凭什么只占我们夫妻俩的便宜? 这想法冒出来,雯金才惊觉,她已经将余泽徇归为“我们”了? 冷盘吃完撤下,热菜次第而上,雯金两根筷子平插进盘中,撬起烧甲鱼中的半颗板栗,丢进口里。上下唇齿轻轻一抿,板栗的甜糯在口中弥漫,还夹杂着浓油赤酱的鲜香气在舌尖绽放,雯金又一次伸出筷子。 可下一颗板栗还未夹稳,就听冯博书略带谄媚的话语,还掺着一股志在必得的自信:“既然二妹妹的公爹在兵部,我想三年任期满后就调任兵部,也好有个照应。” 雯金筷子上的板栗“咕噜咕噜”滚动几下,滑落进酱汁。桌上继之没入一片静寂。雯金眼珠微动,匀了几寸目光给冯博书,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姐夫真是好打算。” 雯怡年纪虽才十三,但人情练达,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