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事,传去耶漠的信件里也只写了些平常琐碎,日子就这么平淡地又过了半旬。
然而还未等到那人回复她归来之日,传信却中断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旁的原因,或是最近事忙,或是通讯受阻,但时间一长,往日最多三天便寄回到府里的书信,现已是过了小十天,还是未见人通传,姜仸心中不由得漫上焦急。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又过了两日,香玲拿着信,顾不得行礼,急急跑进屋中打断了正在抄写经书的夫人。
“夫人,耶漠那边来信了!”
放下笔,站起身疾走两步接过信细细查看,信中的字却让她有些认不得了。
不是说让她信他么,为何人会中箭昏迷不醒?
正侯在一旁等消息的香玲看见夫人瞧完信便要往门外跑去,连忙跟了上去。
却是不等她伸手,便有人拦住了夫人。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面无表情地看着平南,姜仸轻声开口:“我要去找你家大人。”
平南抱拳跪下:“恕属下不能从命,主子走之前交代过,夫人哪里都能去,就是不能去耶漠。”
没听见回应,继续道:“属下深知夫人心中焦虑,但若主子知晓,定也不会让夫人以身犯险,平西还在那边,主子一定会逢凶化吉,望夫人三思。”
身边又是跪了一圈人,嘴里喊着望夫人三思。
姜仸看着低着脑袋劝她三思的众人,缓缓闭上眸子,三思,三思有什么用。
可是,不三思又能如何呢?
她只是想见见他。
她只是害怕,会再也见不到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青色的裙摆微动,最终消失在了主院门内。
跪在地上的人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他们虽也担心主子安危,但命令难违,如今护住夫人安全才是主要。
小九憋了半天,快步凑到平南旁边低声道:“平南大哥,主子真的出事了啊?严重么,要不要让岛上的人过去帮忙啊?”
见人只是摇了摇头便大步离去,小九跺了跺脚,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其实平南也不确定耶漠那边具体情势如何,消息是平西传来的,主子也确实是受伤昏迷还未醒来,但却并未有其它的事要暗示,若是这般,过多忧虑也是无用,他尽心守着韦府便是。
又过了三日,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香玲看着一直在抄写经书的夫人,也是心中难过,夫人自从那日回了房,饭也没吃过几口,只埋头抄写着经书,也不多言语,这身子才好几天,这般熬可怎么了得。
正要开口劝夫人再用些汤食,伏在书案上的人突然搁了笔起身。
“夫人是要歇息了么?奴婢伺候夫人更衣。”
还未动步,便见人看过来,只说不用,转身进了卧房,不多时,拿着一个包袱出了内间,将这几日抄写的经书装裹起来。
心中的想法在不久后得到了印证,看着倚在马车软靠上闭眸不语的夫人,香玲缓了缓眼中酸胀,求求各路神仙,保佑保佑主子和夫人。
已是七月下旬,玉涧山此起彼伏的蝉鸣声遍布在绿茵之中,无数枝叶遮蔽下的庵后小院倒是得了几分阴凉。
香玲扶着夫人下了马车,平南分了一批人围护在院外,又带着另一批人随着夫人进了未挂锁链的院门。
姜仸看着与几个月前并无什么分别的院子,熟悉的景致让她一时生出些恍惚,复又漫上一丝怪异。
很快,随着平南的一声高喝,那丝怪异似是有了出处。
姜柃看着庭院中央戴着帷幔的素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