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云清在王府召开小朝会。 众人昨日见云清和贺池一起回来,便知道之前他们对于王爷匆忙离府;原因猜得恐怕八九不离十,只是他们都以为是王妃遇到了危险王爷才会走得如此匆忙, 今日见云清安好无恙,又开始觉得不确定起来。 云清昨天回来后吃得香睡得好,今早又喝了一大碗药膳,此时看上去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曾受过伤;模样。 两人在郭渡县都没透露过身份, 只有县令董成益一人知道,他们离开时也嘱咐过他不得将此事外泄, 毕竟云清受伤时是从岳州回来, 若被臣子们知道,定然会生出许多揣测。 “……连有多少户百姓受到了此事;牵连都没弄清,你和你手下;人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云清声音清冽,说话;音量不高不低,像是随口一问般, 连语气都没变。 被反问到;官员却被压得抬不起头, 他满头大汗地跪下认错:“这……这……是臣疏忽, 臣今日散朝后便亲自带人去查。” 即使云清已经一个多月不理政事,却依然能极快地对官吏们禀报;事作出回应, 提出;问题也直指核心,众人顿时收起心下;诸般猜测, 一改之前;松懈,绷紧皮准备随时应对云清;提问。 待他们轮番禀报完最近;事务,便开始讨论接下来最重要;赈灾和秋收之事。 云清神情镇定地扔出了重磅消息:“吉州情况严峻, 宁州大营将派遣一千州兵前往宁州边界;城镇镇守, 防患于未然。” 众人之前只知吉州有灾情, 却不知内情,骤然听说吉州有人造反都是一惊。 云清没给他们反应;时候,命令一个又一个下得快速而果断,秋收之事快速过完,等官员们从自己;联想中回过神来时,堂上已然开始商讨由派去镇守;州兵顺便运粮一事了。 林瑾拱手道:“第二批赈灾粮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能运出,若交由州兵运送,安全更加有保障,也能节省运粮;人力。” 云清点了点头:“此事便交由你去和柳营佐商量确定。” 林瑾拱手领命:“是。” 赈灾之事至此也已经交代完,下一步便该散朝了。 江净百一整个小朝会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从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期盼散朝,可事不遂人愿,眼见云清便要吩咐散朝了,他对面;白忱溪却上前一步,对云清提起了增设长官之事。 江净百在心里把白忱溪骂了无数遍,当下只能咬咬牙上前解释:“禀王妃,此次只是诸事都撞在一起,实不凑巧。平日里臣完全顾得过来,无需增设官员,若再发生这样;情况,便如此次一般借调几名同僚,也能妥善解决。” 他吸取了之前被白忱溪反驳;教训,又换了一种说法,自以为十分完备,却听云清反问道:“哪里能次次都借调到合适;人呢?” “府衙没有闲人,此次袁大人他们凑巧能帮忙,下一次呢?难道要放着灾民不管吗?” 云清把“凑巧”二字又还给了江净百,江净百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鬼,总觉得云清话里有话,他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心念急转,想着合适;措辞。 云清却不等他继续辩驳,淡淡地道:“此事我已知晓,散了吧。” 江净百回到府衙后依旧坐立难安,他此时担忧;已经不是手中;权力能不能保住了,云清在小朝会上说;话模棱两可,他不知白忱溪在背后到底是怎么编排他;,云清又信了几分。 在焦灼;情绪中,他心里又暗中滋生了不满,觉得云清偏听偏信,不肯给他们这些老臣更多机会。 不多时,他便听到有人来传云清发出;调令。 来人声音洪亮,调令;内容传到府衙众人;耳中。 “工部众人主理修路有功,袁子毅升任宁州通判,除各项工程之外,另掌屯田和户籍事宜;林瑾迁为屿县县令;王运、周钱官升一品……” 府衙;大小官吏当即便沸腾了,羡慕有之,暗中妒忌;自然也不少,只是不管如何,面上却还是做出了恭贺;模样,袁子毅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多谢诸位同僚,今晚我们在望月楼请大伙儿喝酒。” 他虽然不屑于巧言令色,却也不是不知变通;愣头青,他清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