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没想到姜满缘会问到这样一个显得有些奇怪的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很神奇的是，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曾思考过。
在前年前他生辰的时候，他娘提起他小时候是多么可爱，但是日子总是向前走的，他只会越来越大，再也回不去小时候的样子。
当时他娘微微叹的这几句却让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神奇的念头，人们总是说时间不等人，时光荏苒，时间一去不复返之类的话。似乎时间只会向前走是所有人都不会质疑的道理。
如果时间只能向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么有没有别的世界的规则是时间往后走？书写世界规则的又是谁？
这些问题在那时候时不时就会跳到他的脑海里纠缠他一阵，他曾经去请教过先生，先生只是叫他不要多想，好好把眼前的书读好就是。
他确实很久没有再思考过这个问题，今天却突然听到另一个人问了出来。
他有些惊诧。
而姜满缘这么问，只是好奇这个世界的知识分子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抑或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过来，所以想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关于时空穿越相关的传说或者见解。
总之，她属实是没有太故意的一问，却引起了宋寻的共鸣。
“你有什么见解吗？”宋寻不答反问。
姜满缘抬手将自己耳旁落下的发丝撩到了耳后，“我相信啊。你看太阳会升起也会落下，每天有白天有黑夜，人也有男人和女人。世间万物好像都有其相对的一面，那么时间既然能向前说不定也能倒退。”
看宋寻略有所思的样子，她知道他或许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她也认真地说给宋寻听。
宋寻一边听她说一边缓缓转过头去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好像满是光。
但是看她说了这几句就停了下来，他不自觉地蹙眉，“嗯，还能再说说吗？”
此刻的他好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孩童，眼神里满是对未知知识的期待。姜满缘也曾跟姜四郎说过这个问题，但是姜四郎对此并不感兴趣，对姜四郎来说，思考这个问题不如多背两句诗来得实在。所以一两句话就打发了姜满缘。
而宋寻表现出来的对这个问题的期待让姜满缘很有继续聊这个话题的动力。
也可能是因为，给一个古人传播现代自然科学知识让她找到了刚刚聊诗词时她没获得的那份虚荣心。
“如果我们把时间看做是真实存在的一样度量，度量的意思就是，比如一个凳子有长度也有宽度，长度和宽度都是凳子在长和宽上的度量。”
姜满缘顿了顿。
宋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请继续。”
“这个凳子是五年前我爷爷做的，五年前的凳子和现在的凳子在时间上的差别就是五年。这个五年就可以看做是这个凳子时间上的度量。既然都是度量，长和宽都可以通过人为外力改变，那么时间呢？”
姜满缘这样的解释是很抽象的，但是她看到宋寻脸上难以掩住的喜悦之色，她知道他懂了。
宋寻问了个问题：“你的意思是时间也可以人为改变？”
姜满缘点点头：“我相信这世间一切皆有可能。”
她的物理知识也仅限于高中时候上的物理课和看过的霍金的著作《时间简史》。
但是对古人来说，那些浅薄地像常识一样的物理知识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受到什么是：虽然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一切皆有可能。”宋寻跟着喃喃这句话，“你是，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姜满柏的聪明他是知道的，在读书上颇有造诣，眼前女子作为姜满柏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