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缨看向锦翠,见她点头:
“是二房珍姐院里的雯雯,她爹领了府上花圃的活计。”
黎云缨长眉一扬,开始审问:
“既是家生子,应该懂规矩,你为何不跟着九小姐好好当差?”
锦翠紧接着呵斥:
“小小年纪与府上哥儿厮混,看你老子往后还有什么脸!”
如果用厮混二字将此事定项,那事态就特别严重了。
雯雯知道轻重缓急,也不害臊了,哭着大声辩解:“求大夫人和翠姨做主,我刚才只是替九小姐送些糖水过来,然后赋爷就拉着我不放,还拦着路不让走。”
“你个小女昌妇,胡说八道。”
姜含赋举着巴掌,作势要打人,碍于当家主母面前才不敢造次。
“我没有说谎,那边还有我的餐盒。”
雯雯指着假山那边,旁人立即过去寻到了一个漆木食盒。
喧闹声引来院内之人。
姜含光好似听到他娘的声音,带着人出来,果见其人立即上前行礼。
锦翠将事情经过简述了一遍。
姜含光点头证言:“是九妹送的糖水。”
所有人都看向姜含赋,鄙夷: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姜含赋讪讪的,还想争辩几句。
黎云缨不想把亲子时光浪费在猪身上,“你。”
她先指了一下姜含赋,然后指尖一转对着院内的灵堂,“跪着去。”
“婶子,你听我······”
“滚。”
姜含赋自知理亏也自认倒霉,耷拉着脑袋,乖乖地给跪了。
听到背后传来一句,今天不准给他开饭,真是欲哭无泪的一天。
黎云缨当即下令,府内各院加强警戒,没有特殊事项,各院不得往来滋事。
无事者全部灵堂哭孝跪丧。
接着黎云缨又让人给无辜的丫头赏了钱。
雯雯担惊受怕后得了一个月月钱的赏,算是虚惊一场,抹着泪高兴地答谢后带着食盒离去,往后告诫院中姐妹见着谁要绕道走云云。
望着小丫头离去的背影,黎云缨感叹:“难得珍姐惦记着兄长,平时见她年岁小略有骄纵,看来是懂事了。”
大事下懂礼知节的小姐她带出来的丫头,若不是遇上个不要脸的,倒也不会出岔子。
姜含光却对着黎云缨苦笑:“说是她亲手做的,嘱咐兄长们都要喝光,实则齁甜。”
怕他娘不信,就转头看向弟弟。
姜含珏绷着一张稚嫩的侠士脸,点点头。
也原是这样,大家听话都喝完了,接着喝茶改改嘴里的甜味,灌了一肚子水后纷纷如厕,让姜含赋得了可乘之机。
锦翠笑意温和:“可巧了,夫人给你们准备的都是咸口的,快先趁热吃。”
姜含光姜含珏兄弟两个一左一右地将黎云缨搀扶着迎了进去。
灵堂布置得灯火通明。
神庙一事,已经盖棺定论,首辅姜大人因公殉职,白天礼部也会加派人手过来执勤,帮着姜府打理诸切事宜,一切安排布置有礼有节,合乎规矩又彰显体面尊荣。
黎云缨对着特赐的金丝楠木棺,上了一炷香。
大小姐姜槿之带着儿女过来请安后,与旁边跟着的丫环一起守灵哭孝,锦翠也象征性地取了帕子抹眼。
安排好了院里的人如何轮班,黎云缨带着两个小子来到隔间茶水房。
见着儿子们熬红了双眼,眼眶底色也是乌青一团,她心疼不已。
亲自盛好粥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