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世间极乐之事! 他不是第一次,却带给他比第一次还紧张的体验。那是庸脂俗粉、欢场里的露水情缘不能比的,原来灵肉契合是如此极致的美妙。 凌平川把她捋直了,拥入怀中,尚且意犹未尽;一缕青丝铺散开来,雪白的臂膀半露在外面,潮红尚未褪去,此刻她木讷呆滞。 灯影摇晃,倒掉的酒盅,滴落的残酒,爆了的烛火,寒凉的月色,晚来的急风; “沉塘或是仗刑,还是我父亲一剑杀了我;只怕不用我父亲,我自己先了断;作下这等祸事,现下离死不远了……” 与凌平川不同,那是欢愉后的忧伤,英若男神色黯然,唯贞唯洁,至淫至贱,大逆不道。 “你不来,我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怕死,只怕你不来……” 他给她擦拭,清理秽物;他给她穿衣,从小衣到绫袜;他喝水,含在嘴里渡给她;服侍的无不体贴入微。他抱她上马,送她回家;黝黑的角门关闭前,英若男回望凌平川的眼神是孤注一掷的期待;她的狂妄放肆,她的离经叛道,她的忧心忡忡,凌平川都懂;此一件,姑娘命悬一线,把终生都托付了,他岂能辜负这番信任? 凌平川在马上一言不发的沉思,从极乐之巅而下,理智与清醒敲打着他;如何了断公主,如何说服父母,如何求娶英家;如何向公主开口,若公主恼怒,天家怪罪该如何?英若男姜桂之性,毫无普通女子般贞顺忍让;对她,父母可相中?他的浪荡虚名在外,英家又会否同意?这些都是未知,可现下,他要一桩桩一件件的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 凌平川决定了,还是先去找公主说清楚;断了她的念想,方是釜底抽薪之策,虽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为难;可事已至此,难有两全之计;以公主的身份,定能遇上比他好千百倍的人。 他不怕,骨头他挑硬的啃!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他要去提亲;对,一刻都不能等。 想到这里,他扬鞭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