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 丫头们瞪大了眼睛,等着往下听。 “母亲盘点,让我跟着去库房里望了;呵!姐姐,满堂红的嫁妆堆满厅堂,吃穿用住样样都有;大顶箱,大柜子,小玫瑰桌,圆几方几,炕屏,画屏,各色衣料绸布,描金妆匣……我算是开了眼了!” “这么多东西使的玩吗?金装弥勒佛也用不完这些,再说那周家摆得下吗?” “好大的口气,竟狂起来了;你怎知人家放不下,是你乡下三间茅草屋吗?浅池子里的王八,既看不上,那便别舔着脸的求着要去周家;求了夫人,带你去库房看看就完了。” 柳宝珠向来粗鲁且无遮拦,丫头们本来憋着笑;在听到她被自家姑娘狠狠的驳了一番后,忍不住都笑起来;柳宝珠惯了的,也不觉得丢人;依旧涎皮赖脸的死求着。 “我就是见识浅,所以求表姐可怜,带我去见见;待表姐出阁时,定要比她还风光!” 高盼儿却无心与她们调笑,眼盯着回廊檐下,步履匆匆的公子;似是愁眉不展,满目凄凉之色;长身玉立,青色竹布袍子,略显寒酸,不似富贵人家公子,却依旧挡不住清隽的面庞。 “前头走着的那公子可真俊!这京城中的公子一个赛一个的好。” 柳宝珠先看痴了,双目春情泛滥,全然忘记了大庭广众之下,姑娘家该有的矜持和羞涩;她一贯如此,众人只当她花痴;惟有翠眉向来看不上她狭隘又爱挑唆,看她不成的体统,呵斥她; “表小姐眼珠子都要贴到人家脸上了,见了年轻公子就挪不开眼,这毛病多晚能改;咱们这可不是那乡野田间,快收起那放荡样子;让姨娘看见,少不得要剜你眼珠子!” “屁话,你不爱那年轻的,你不要嫁汉子,装的什么相;我不像你,说说还不行!” 两人素来不对付,吵嚷起来;高盼儿秀目一瞪,柳宝珠立马气焰全无,老实的闭口。 高盼儿手执栀子花缠枝样式的团扇掩住口鼻,同高双儿悄声的谈论。 “那廊子上走的是谁?妹妹可认得?” “不认得,从没见过。” “看他样子是从上房中过来的,若是咱们家的客,老夫人和夫人必然知会咱们;既不是咱们的客,那会是谁呢?” “说是从前苏府上的先生,得知姑娘即将出阁,特来拜会。” 高双儿的丫头圆月接话回到,一对姐妹齐齐望向她。 “昨日回了老娘家,才我哥哥送我回来,看到来过咱们府的将军姑娘带了这个公子进去了;二门上的小厮冬青与我是同村,多说了几句,这才知道,也是刚好遇上了。” “哦?” 高盼儿机警起来,转着弯的套高盼儿的话。 “先生哪有这么年轻的,许是苏姐姐的同窗共读?就如同咱们和凌、周二位公子?苏姐姐和妹妹好,可曾听她提起过?” 高双儿答不上来,也不想费脑筋想。高盼儿本打算作罢,转念一想,觉察出了不对。 “妹妹不是说夫人身上不好,院门禁闭,如何独独见了这位贵客呢?” 众人一时都无解;正说着,苏妈妈带着小丫头匆忙的向外走去; “这妈妈倒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 言语虽粗鄙,倒也应景,那婆子跑的狗颠儿一样;高盼儿并不苛责,只心里盘算了千万回,便也不在追问,摇起扇子。 “夫人院子里可真热闹!管他是谁呢,与咱们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