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髻似是要坠,一对珊瑚耳珰甚是醒目。 周彦邦此去任上,虽是初入官场;以他聪慧通达,早已人情练达;官场中人,少不得公私应酬,请客吃酒,必定偎红倚翠,乃至秦楼楚馆,狎妓买笑,风月调情;这些他都是见过经过的,乃至他自己也去过;不敢自称老手,也是颇为老道;加之公事上,升堂断案,兄弟阋墙,妻妾相争,大到侵淫掳掠,大案小情;上三流下九流,贩夫走卒,他哪个没见过;断过的官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烦谁说谎,他几句话便问出来了,到了高盼儿这里,一点心思,他早看透。 周彦邦望了她一眼,接过来一饮而尽,心下明了,只待她下面如何分辨。 “公子……” 未语人先羞,女儿家如此半羞半喜,婉转莺啼间已然面红耳赤。 “只怕以后要改口叫姐夫了……,只是从前咱们一起读书的过往,公子还记得吗?公子如此颖悟绝伦,当日和先生对答如流,如今却当真不明白……” “脸如何红了?” 周彦邦沉声应对,高盼儿心旌摇曳。 “是公子家的桂花酿醉人。” “现下如何?” “服侍公子更衣。” 素手已然攀上周彦邦的领扣。 “爷回来了,如何不打发人去叫我;咱们新房布置的真身是好,爷不去瞧瞧……” 春蕊欢喜的进了门,却看到如此一幕,一下子惊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位是……” 惊吓的不只是春蕊,高盼儿的手“嗖”的收了回来,慌脚鸡似的上前辩解。 “咱们是来给新夫人铺床的,和公子也是昔日的同窗;只因今日来了,故而特来拜访;公子要喝茶,屋中无人,所以……” “原来是亲家小姐!既然我来了,这里就不劳驾贵客了。来的时候听到园子里也是位亲家小姐和我们家姑娘闹起来了,不是为何,姑娘快去劝劝吧!” 话说到这份上,也是给她台阶下;高盼儿冲周彦邦做了个万福,拔腿就走; “这姑娘……” 春蕊话在嘴边便被周彦邦打断。 “蠢妇。” 周彦邦任由春蕊脱衣换服,揩面净手;大婚当前,谁同她胡闹,谁又同她有什么!自己一厢情愿,蠢而不自知,糊涂种子!都是些见识短浅的粗鄙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