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很,完全看不出是前两日把马惊了弄伤了几人的人。
时虢的笑容依旧,可时信却冷颤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父的微弱的情绪转变,只得躲到了妫烨身后,他聪明的很,知道有娣在父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要去种子那里。”妫烨起了身,望着时虢的神色满是好奇,她想看种子发芽。时虢只是轻轻一笑,点头应答,随后转头瞥了从妫烨身后冒出来的小脑袋:“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别让你亲回来收拾你。”末了,轻咳了两声。
说到亲,时信只得嘟了嘟嘴,奄奄地走开了,他父不会对他动手,但他亲可是会的。
“你们去哪?等等我!”尖锐的声音从远处袭来,就见一个小团子冲进来妫烨的怀抱里,撞上了驺吾的背,把它惊醒了。可驺吾只呲了一下牙,便又趴下去睡了,它和妫烨对金九的容忍度几乎没有边际。
金九调整好姿势,趴在了驺吾背上,很是安逸。
妫烨只抚了抚它的羽毛,什么都没有说。
时虢没有带人,独自陪着妫烨出了门,身子虽然单薄,却没有初见时那么脆弱,大抵是和调养和天气有些许关系,只是还会时不时咳两声。
“虢虢,信信的亲是谁啊?我为什么没有见过?”走着走着,妫烨蓦然开了口。
“她啊,随王后出征去了。”说到这里,时虢眼中散发着抹不掉的光芒,满是自豪。他的夫人于他来说就是他一辈子的骄傲,他从不吝啬于向别人宣扬他夫人的成就。
一柄铜矛,英姿飒爽,多次随着王后出征方国,凯旋。
“出征?”妫烨歪了头,似乎在尝试理解这个词。
“就是去打坏人了。”时虢想,这么讲妫烨应当是能理解的。果不其然,妫烨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些什么了。
“阿烨,你是从何方来的?”犹豫了许久,时虢还是问出了口,这些日子足以让他察觉到所有的异样了。
妫烨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美丽的眸子望向渐入山峦的太阳,腾出一只手指了指那轮落日:“从那里来的。”她指的是不周山的方向。顿了顿,又转身指向相反方向:“还有那儿……”那是扶桑所在的地方。
时虢只微微一怔,面上不显地点头应和。他其实并不明白妫烨所指的是哪儿,为何指的是两个地方,但他明白这些也许都不是他可以过问的。
她是天神,就算知道她来自于哪里似乎也不是作为凡人的他所可以踏足的。
刚才一问只是出于心中那点挥之不去的好奇,但若继续深究下去倒显得他不讲道理了。妫烨的心性就像是清澈的潭水,一眼可以望得见底,但她本身是深渊,不可探寻。
点到为止,时虢是明白的。
但是妫烨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笑着分享了很多。
她说着扶桑之地,说着少康中兴,说着那些神奇的过往。而时虢就那么静静地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讲,目光柔和。
曾几何时,他的妹也是如此,她走在前头笑着闹着,他随在身后静静地等待岁月流淌。
只是,时光不复。
“九九,吾吾,醒醒啦。”到了目的地,她轻拍了拍怀里的金九和吾吾。被叫醒的金九有点小脾气,扑扇着翅膀,却一下子被驺吾的尾巴卷走了。驺吾平稳地越到了地面上,看着睡眼惺忪其实一直在警惕着四周。
这里似乎人迹罕至,种子埋下的那小块地方没有任何变化,就只有一片树叶不知从哪儿来,落在了身旁,似乎在陪伴着孤寂的它。
妫烨蹲下去看了看,没有任何发芽的迹象,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似乎不是很开心,嘴巴不自觉地撇了撇。
没有种出大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