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不接客吗?”他朝她喊道。 姜懿歌落座在前台,神色淡漠,抬眼,“请问有预约吗?” 男人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的声线平直如纸,“您可以采用线上预约,完成后,我们安排专车上门接送您的宠物,还会提供净身整理,遗体告别仪式以及火化的项目,以及……” “停!”男人伸出手掌心,“我现在预约可以吗?” 姜懿歌眼神直勾勾拽着他,字字板正: “袁野,你搞清楚,我这里是宠物殡葬。” 她从见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来捣乱的。 袁野是姜懿歌儿时最好的玩伴,两人是邻居,从小一块长大,就在老旧没拆迁的邬塘村里。那时候楼房还是矮小的独栋楼,连排三栋,每栋都只有三层之高,一楼都是爱搓麻将的太辈们搭了几十多年的麻将档,三栋楼里的大人们都互相串门打牌唠嗑,大院子的空地就成了孩子们玩耍打闹的地盘。 袁野住在最里边的那一栋,最早来到这个人间。中间的邵家生了两胎都是男孩,当姜懿歌出生后,就成为了这村上唯一的女娃。姜懿歌天天黏在袁野的后面,哥哥叫唤不停,小丫头特主动,叫袁家父母亲也没辙,就差一岁,不多也不少,多般配啊,偷偷定了个娃娃亲。 姜懿歌午后都会被外婆喂一碗鸡蛋羹,吃饱后奔到院子尾,拖着要午睡的袁野到街上晃荡,女孩子不急着长身体,人袁野为了长成大高个,还不得多睡睡觉。奈何敌不过小姑娘的脾气,袁野也贪玩,更喜欢跟姜懿歌待在一起。 袁野教她学滑板车,上菜场帮家里斩肉挑菜,饿了还给她买炸鸡腿,每天牵着她去后山的幼儿园上学,人家孩子都是哭着进门,只有姜懿歌是笑着进门,哭着出来,因为袁野的班总是比她晚一些放学。 姜懿歌唯一和袁野不同的是,她胆子大。她从小就喜欢盯着泥地看蚂蚁搬家,还喜欢捉天牛,逮知了。邬塘村里的流浪猫狗不在少数,喜欢跑到一楼荫蔽的楼间躲起来,每家每户讨饭吃,久而久之,善意的邻居们都习以为常,聚在一块吃饭时,把剩饭剩菜挑到盆里,叫小孩子送出去喂猫喂狗。姜懿歌照顾它们的时候,蹲在院子后门的花园里面,还能透过正对着的窗户看见别人家摆放在旧电视机旁的鱼缸,她被吸引了注意,能停留一下午的时间看小鱼在水里畅游打架,再脑补出一顿脑洞飞天的故事。 姜懿歌喜欢观察这些生灵的日常生活,无论是空中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都是慷慨无私的大自然包容万象的美好馈赠。而废柴袁野,看见昆虫都吓得双手乱飞,更别提什么小型动物了。 那时候太奶喊他去笼子里抓只公鸡,他慌忙跑到小卖部买了姜懿歌爱吃的泡泡糖,献给小丫头让她出手帮忙。 姜懿歌钻进围栏,给鸡怔到扑扇翅膀互相相撞,鸡毛纷飞,鸡脚满地跑,姜懿歌好死不死,还把笼子给打开了,战斗鸡全部跑到院子里,袁野站在外面被团团围住,被啄了好几口,娇气得跟女孩一样跺脚大哭起来,姜懿歌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扑上去擒住了一只,转过身去举过头顶,袁野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度过还算无忧无虑的幼年时光,两人考上了不同的小学,但还是彼此最好的伙伴,在大院里又生活了六年,考上了同一所初中,袁野不知何故在初二那年突然转学而走,袁家全部搬离了邬塘村,人走楼空,再也没有人住进来过。 姜懿歌痛恨的是当年和袁野大吵了一架后,以为袁野还会找她求和,最后尝到的却是他连道歉都没有说出口的告别。她没有得到该有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