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道,"小王才学疏浅,就不必作了罢?"湘云却打趣道,"有我林姐姐指导,王爷怎会差到哪里去呀?" 宝钗目视湘云,微微摇头,示意她说话不要太过随意,自己端端然道,"王爷的老师是本朝有名的大儒,师承江南四大才子,我们末流之辈,怎么敢班门弄斧呢?" 这话说的极为妥帖,水溶见状,也只好应下。各人便都思索去,黛玉略略沉吟片刻,脸上便有了笑意。水溶见她如此,知道她得了,于是也就静下心,打了个腹稿,只有些字词还需推敲。黛玉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你好了吗?我可要去山顶了,我力小体乏,可得早些走呢。" 水溶也便随着她一同走出凉亭,对着凉亭里的一干人挥了挥衣袖。 两人一路向前,那土路不太好走,有好些个碎石子,黛玉穿着双顶着东珠的绣花鞋,提这裙角,自然要慢得多。水溶也正好趁走路,慢慢推敲,"颦儿,你都作好了吗?怎么只顾看风景?"水溶一抬头,见她一会看看竹子一会看看古石,脸上浅浅的有着笑影。 黛玉理了理鬓发,"那是自然,要我说呀,这词要比诗自由多了,当然好作得多,溶郎竟是师承江南四大才子,我却不晓得。" 水溶不以为意,"我不过只是略得他们指点一二,不敢以此为噱头咧。" 这边湘云见他们走得远了,都快看不到了,不由有些急了,她本就是有些急智的,于是灵光一现,便也想好了,便匆匆别了宝玉宝钗,就跟了上来。 宝钗这些日子,疏于诗书,有些手生,但她毕竟有着深厚的功底,迟迟未走,不过是等宝玉。宝玉素有灵性,然历经这些事,前一阵子又一直写应试文,再加上他体悟颇多,于是沉吟良久,竟是凄凉填胸,有些伤怀起来。看着这萧瑟的秋景,越发有些沉郁。宝钗见太阳已经往西偏去了,料自己再不走,一会他们要等急了,于是便道,"咱们走罢?在路上,我帮你想想。" 宝玉颔首,"我也有个大概了,那咱们便走。" 此时拾级而上,日照山路,遍地金黄,煞是好看。 等两人到了山顶,便看见他们在山石旁的小亭子里说笑呢。宝钗见黛玉笑语吟吟望着水溶的模样,心里为她高兴。可难免的也有些酸涩,自己终归是福薄。宝玉其人,心善纯厚,不是个混官场的,如今也只能求个平安,家族振兴又如何指望得上。冷风一吹,她竟打了个喷嚏,却不知,自己早已伏下病根。 湘云一直往这边望着,见他们来了,便喊道,"可算来了。" 宝玉笑道,"不知你们谁先到了?" 湘云朝着黛玉一笑,黛玉却一推水溶,"王爷先到的,合该让他先说。" 水溶的一首《少年游重阳》中规中矩: 重阳古道马蹄急,但见雨疏秋池。 征衣未捣,烟寒垂柳,入宴酒醒人催。 茱萸未采嫌天晚,迎客总迟迟。 芳草萋萋,佳人笑语,乡野有一乐。 黛玉拍手道,"很是应景。"水溶谦道,"夫人过奖。" 湘云道,"得啦,你们这样腻腻歪歪的好让人羡慕啊,林姐姐快说你的吧。" 黛玉作了首《少年游兴衰》: 昨宵秋雨打芭蕉,风渡灞陵桥。 高楼金粉,斑驳累累,几度惹人瞧。 长江不逝婵娟夜,花落闭孤城。 难比湘竹,可堪风雨,只羡入风松。 众人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