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何深意?
乔书珞那日避闪的样子浮现在顾怀远的脑海中,顾怀远越想心中越发疑惑。
乔书珞,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非要用这样一幅假画来敷衍自己。
曲佑虽不知其中内情,但还是察觉出几分异样来:“将军,这幅画非陛下亲笔一事夫人知晓吗?”
顾怀远利落收笔,抬起身来,声音沉肃:“不论她是否知晓,太白楼那处,都得好好查一查。”
曲佑看出了顾怀远沉郁的心情,不再多问,连忙低首应是,退出了书房之中。
随着曲佑出去的动作,冬日的北风透过间隙,裹挟着刺骨寒意卷起那张顾怀远落下笔墨的宣纸。
其上,一人于窗边伏案抄写的身影跃然纸上,寥寥几笔勾画出身形样貌,画技传神,一笔一划,分明都是乔书珞的模样。
顾怀远深深叹出一口气来,修长的指尖隔空抚过画上乔书珞的面颊,眼底情愫翻涌,是满满的不忍与心疼。
良久过后,墨迹渐干,顾怀远方将指尖落在纸上,而后又抬手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印,喟叹一声,尽是无奈:“阿珞,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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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远官复原职,重掌兵权的消息是在北蛮使臣进京前三日才传开的,皇上的这道圣旨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料,一如当初顾怀远突然卸去兵权和与乔书珞赐婚一样,让人根本无从预料,再次让京中的不少人都措手不及。
而这些人中,明显不包括乔书珞和顾怀远本人。
乔书珞听到这个消息并未有过多异样,当时慧空方丈告诉她那句“定北侯就是最好的交代”时,乔书珞便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但愿顾怀远的身份当真可以威慑得住蠢蠢欲动的北蛮。
乔书珞瞳孔微眯,倚着窗边远眺了一会院中的雪景放松,直到她握着账册的一双手被冻得通红,才被画阑强制关了窗子。
她无趣地将目光转回来,落在了太白楼的账册上,神色煞是认真。
画阑见状,将拜帖放在桌上,语气无奈:“姑娘,这些帖子究竟要怎么回,您得拿一个主意啊。”
京城里的世家权贵不愧是可以在大齐长盛难衰的人家,顾怀远恢复兵权的消息传开不过半日,门子已然往她这里递了五六次拜帖,各类宴席,什么样的人家都有。
从前因父亲在官场上对顾怀远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皇上待顾怀远的态度也一向冷淡,来特意与顾怀远交好的人家寥寥无几,若说有,也不过就是宁家。
而乔书珞身为顾怀远的夫人,自然也乐得清静,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需要打交道的场合。
可现下,乔书珞把账册往桌上一拍,淡淡地瞥了一眼账册旁堆了不少的请帖,又抬眼看向画阑,眼神中甚至有些清澈如孩童般的无辜:“算算日子,赵嬷嬷该到京城了。”
还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画阑对乔书珞再了解不过,将请帖整理好,全部推到乔书珞面前:“姑娘,奴婢知晓赵嬷嬷的事情重要,已经让人特意盯着了。请帖的事,就算您再不愿,该应付的还是得应付,一个都少不了。”
乔书珞抿了抿唇,似乎又想起什么,试图将话题转移开:“我让你送去太白楼的东西呢,没送的话我亲自过去,有些事情还需要同严掌柜亲自交代一下……”
说完,乔书珞作势起身,正要去取挂在一旁的披风。
画阑却开口,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乔书珞的动作:“姑娘,画我已经送过去了。您若是还有事情要同严掌柜交代,不如先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