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再开口,但她身旁的那个女子却张口道:“公主今晚赴宴,想请窦小姐腾出时间陪同,窦小姐只管跟着殿下,需要准备的事物,都在公主府内一应准备齐全了。” 旁人可能不认得,但窦荔知仔细看了那女子眉眼,却是知晓这人是谁了。 公主的闺中密友,当朝丞相的孙女,薛凝雨。 她并非寻常女子打扮,而是简单梳了发髻,穿一身绣鹤月白衣袍。但要说她学男儿扮相,她又不刻意画横眉粘假胡腮。 亦正亦邪,风流自在,反而只有满身少年气,不见丝毫扭捏作态。 公主两位伴读,一位匆匆定了窦荔知。另一位人选,公主一早就亲自请示了圣上,指明了要薛凝雨。 是以今日,她刚才刚听闻府中丫鬟通报就预料到了会见到这二位。 既然是公主之令,她自然从命。 只是上了马车,才听出这次宴会,竟然是要给宫中皇子过生辰。 说起这皇子,倒是命苦。 他是当今圣上早年在封地做王爷时,意外宠幸了一个婢女所生下的孩子。 那个婢女并没有被抬为侍妾,只是被侧妃打了一顿后服了避子汤就给发卖了。 但不知为何,还是生下了孩子。 她带着孩子四处求生,在大荒年间求上王府,却被安上了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的罪名,被当今圣上派人活活打死。 母亲虽然死了,但她到府上的时候并未带上孩子,因此孩子自此不知所踪。 直到圣上继位,一直膝下无子。近些年来又逐渐觉得年纪大了,才想起曾经好像确实干过这么一件荒唐事。 于是派了不少人暗地里搜集情报,调查当年之事,总算在最近找回了这位遗落民间的皇室血脉。 但不知为何,虽然找到了,却不过继给中宫,只将他记在一位位高又过时的妃嫔名下,似乎并不打算培养他做太子。 窦荔知上一世接下最后一个任务时,正巧听见暗桩的密探提过一嘴,这位皇子被圣上赐名南宫洄,暂居公主此前废弃了的府邸中。 当真是个空架子皇子,要财无财,要名无名,要权也无权。连居所,都是捡了别人剩下的。 坊间戏称他是三无皇子。 流言蜚语不止,皇帝也不管,可以看得出他确实不受宠。 公主细心,在进宫前先带她入府更衣,讲解今日宴会所要注意的事项。 婢女如流水般排列开来,双手所托举的盘子中,都是今年京都闺秀中流行的衣物款式和首饰配件。 薛凝雨随意拿起两件襦裙,拿在窦荔知面前大概比划了一下,点点头。最后把红色那间丢回去,只留了宝蓝色团花纹样的裙衫在手。 回首对福乐公主称赞道:“殿下真是好眼光。” 又笑眯眯和窦荔知说:“昨日我和殿下打赌,猜想窦小姐穿哪件比较合适。今日一看,还是殿下选的更衬荔知肤色。” 公主眉目间都是得意,道:“你连本宫的胭脂颜色都分不清楚,给女儿家挑选衣服首饰这件事,你显然不如我。” 亲疏远近,高下立判。 这两个女人拉着她挑挑拣拣,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才肯罢休。 窦荔知却不敢像她们亲昵她那般,肆无忌惮拉近距离。 公主是君,她是臣。 不过几日功夫,就把她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