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昭玉有些发愣，看着白色灵堂，她总有一种处于荒唐之中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些悲凉。
她刚刚上了柱香，此刻停留在不远处，看着林统领在操劳这一切。
林统领是真的特别喜欢关拂玥，哪怕这些年无子，也是林统领承担了这一切的压力。
关拂玥曾经对她说，她也真的特别喜欢林统领。
只是，辛昭玉眸色有些暗淡，她们这种人，就算获得幸福也特别短暂。
“玉娘，你在想什么？”许洛定就在辛昭玉身边，看着她突然哀戚的表情，心头有些发慌。
辛昭玉笑了笑：“我在想玥娘，红颜薄命，有情人却要天人永隔。”
“小将军，如果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可要好好珍惜呀。”辛昭玉温柔的说。
许洛定面色一僵，想要说些什么：“玉娘，我们……”
辛昭玉伸出手指来，停在许洛定唇边：“小将军，你会有喜欢的人的，但是那个人，应该不能是我。”
她和许洛定之间，就如同关拂玥和林统领。
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好事都能给她的，她觉得自己应该要清醒了，不能陪在许洛定身边半年之久，就沉溺进去。
不应该的，他们之间，她应该想的清清楚楚。
而且，她也不想把许洛定拉进这趟浑水里。
许洛定伸出手来，抓住辛昭玉的手腕，目光瞧着辛昭玉，她也淡然对视。
片刻后，许洛定松开辛昭玉，没有再说话。
辛昭玉在想，小将军应该是生气了，可是，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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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茯桐把人替换出来之后，关拂玥没过多久就清醒过来。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整体看上去状态还不错。
关拂玥被姜鹤柳安排在端仪城边缘上的一个小院落里，并且谨慎起见，找了易容高手给她易容。
在她头七下葬那天，关拂玥愣愣地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姜茯桐偶尔也过来找她，瞧着她这模样，道：“你想回到林统领身边吗？”
“想啊。”关拂玥勾唇，眉眼温和。
“但是你没这个打算。”姜茯桐也观察了关拂玥一段时间，觉得关拂玥应该是这样的，这些天她的眉头总是挂着愁绪，如今说到这个事情她觉得自己不会感觉错。
“公主殿下说的极对，”关拂玥道，“我想活着，我想陪着他。”
关拂玥摇摇头：“但是，如今他当我死了是最好的，我陪着他的方式不一定是像从前那般。”
“我虽然后面违背主子的意思，但是前面那些年，我从他手中拿到的情报传递出去不是假的，”关拂玥轻声，“我明白他，如果知道这一切，他爱我，但是他忠诚，但凡他知道真相，心中承受的折磨不比我少。”
“那时候，我们虽彼此相爱，在一起却只会是互相折磨。”关拂玥说的诚恳。
姜茯桐没说话，她有些理解关拂玥的做法，也觉得他们之间到如今这个境地已经无法回头。
“我要同他说的话，在最后一天，我已经已经说完了，”关拂玥回头，“公主殿下，我虽然这次中毒有了提防，但是从前他们让我为他们做事情下的慢性毒药却已经伤了我的根基，还有多久我亦不清楚。”
“我想尽我努力写下我之前我这一线联络的其他细作，挽回罪孽。”关拂玥有些紧张。
姜茯桐：“尽力而为吧。”
说罢，姜茯桐离开这里。
关拂玥笑了笑，然后抬头望天，一丝晶莹从她的脸颊滑落。
从关拂玥那里出来，姜茯桐心中就憋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