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他的,是推开门的时候,还是脱衣服中途。 她愣了愣,手里还拿着挂睡衣的木衣架:“对......对不起,吵醒休息了。” “没事。”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掀开被子下了床,“也该醒了。” 他解开睡衣的扣子,走过来。 两人的衣柜是分开的,挨在一起。 宋婉月有单独的衣帽间,这里只放了一些日常穿到的。 段柏庭并没打算避嫌或是避开她。 脱掉睡衣后,随手扔在一旁的沙上,从里面取出衬衣换上。 而宋婉月,则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段柏庭低下头,将领带搭上衬衣领口。 还不等他动手,宋婉月放下手里的睡衣,一言不的过去,走到他面前,默默替他系起领带。 她其实不太,小时候爸爸系过,妈妈在旁边指导。 都是纵容的语气,哪怕她系出的温莎结很丑,收获的也是夸赞。 太久没动手了,比之前生涩。 不知是往下还是往上。 犹豫不决,像是与领带较上劲,眉头越皱越深。 或许是实在不下去了,段柏庭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正确的方。 “左边。”手把手教学。 听见近在咫尺的声音,刚睡醒时的沙哑逐渐褪去,此时多出些低沉的磁性。 宋婉月听话的换了方向。 “翻过来。” 她轻轻“哦”了一声,将左边领带翻过来。 “折进去。” 小心翼翼折了进去,一个还算中规中矩的温莎结就打好了。 虽然还是有点丑。 宋婉月心虚的将领结往上推了推,朝后退了一步。 去整体效果。 果然,还是有点丑。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拆了重新再系一次时,段柏庭与她道了谢。 语气很淡。 他拿出外套,合上柜门。 见他又要出门,宋婉月吸了吸鼻子,莫名的酸楚涌上来。 “打算一直对我这样吗?”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平时的娇软,只剩下无边失落。 仿佛喃喃自语。 在空旷的房内,分外清晰。 她低垂着目光,只敢去自己脚上那双室内拖鞋。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段柏庭对她的客气礼貌。 她宁愿他冲她脾气,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热。 段柏庭的背影停下,须臾,他回头,着她。 宋婉月仍旧低着头,声音却越来越小。 “我喝醉后容易断片,我怕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担心当真,......”她又是抿唇又是抬眼,拼命想要忍住眼泪,她还是低估了自己过于达的泪腺,眼泪争相涌出,声音也被哭腔撞碎。 今天覃姨去医院体检了,小寰陪着她一起,家里没别人。 很安静,只能听见她的抽泣声。 身上还穿着被汗洇湿的打底衫,贴在身上,胸口起伏的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