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对斯波义银使团的敌意,予以方便。
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获取斯波家的友谊,更是为了自保。
铃木重秀肃然道。
“敢问法主,此次一向一揆,本山是否参与?”
“近幾局势复杂,我有意在北陆道,东海道先做试探。”
“法主如此想,幕府,天台宗,真言宗便不是我们的敌人。”
“哦?”
显如上人看着她,问道。
“两宗派教义与我歧义甚多,幕府最反感我一向一揆,怎么不是敌人?”
铃木重秀说道。
“天台宗早已衰败,如今借着攀附京都权贵苟延残喘。
真言宗虽然吞下了法相宗与兴福寺,可新派旧派之争的影响深远,内部至今还在折腾。
况且,这两派尼姑穷经皓首钻研的那些佛理,百姓们看得懂吗?信仰传播也就只限于上层。
天下武家不过数十万,又大多现实功利,她们能影响多少人?收获多少支持?
我派在信仰上真正的对手,是在商,港,城下町坐大的日莲宗。”
显如点点头,铃木重秀与她想得一致。
铃木重秀见她意动,乘胜追击道。
“幕府的势力范围早已收缩回近幾,对域外之地不但无能为力,也失去了管辖的兴趣。
近幾势力犬牙交错,宗派武家双方关系复杂,不适合发动一向一揆,很容易反噬本山,伤了我派根本。”
“的确,近幾不可妄动。”
显如也是这么想,铃木重秀说到了她心坎里。
本愿寺几次迁移本山,都是在斗争中受到打击,损失很大。
石山本愿寺已经在摄津,和泉,河内一带坐大,如果一向一揆在近幾惹来众怒,怕是本山又要有麻烦。
创业不易,她也不愿意伤了石山这片经营多年的基业。
铃木重秀点头道。
“所以,我派与幕府没有冲突,没必要去激怒将军。
众所周知,公方大人爱慕谦信公,已送出纳彩之仪。
谦信公在越中遇难,若是参杂了我派的缘故,岂不是莫名惹来腥臊?
幕府与天台宗亲善,谦信公又是真言宗信徒,护着大和兴福寺,两派皆有利益在其中。
我派既然与两派,幕府没有利益冲突,何苦惹来针锋相对。
过境而已,不过是一件小事。”
显如眉头一皱,铃木重秀说得不无道理。
铃木重秀见她犹豫,继续说道。
“我宗派教义拉拢天下百姓,武家权贵终究是我们的敌人,武田家也不例外。
大家只是相互利用,法主为何要在意武田家的请托?
相反,越后的长尾景虎却是我派此时最好利用的武家。
北陆道一向一揆,将波及越前,能登,越中。
越中方向的神保椎名两家征伐不休,越后长尾家也有介入。
只要越中两家一日不除,越中一向宗与越后长尾家便接壤不上,双方没有利益冲突。
而在削弱越中两家的立场上,又是有着共同利益。
放走长尾景虎,难受的是越中两家。
越后与我家的矛盾,只有在越中一向宗吞没越中全境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