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津多殿说得好,武家宗派互不干涉,那么织田家上洛之时,为何军中会打出日莲宗的佛旗? 是织田殿下介入宗派之事在先,并非我天台宗寻衅滋事,还请津多殿明鉴。” 觉恕上人面色一僵,即便礼佛多年城府深沉,她此时的愤怒依旧难以克制。 而义银已经冷笑起来,冲着那人问道。 “敢问这位大师如何称呼?在延历寺中担当何职?” 那人骑虎难下,作揖回答道。 “贫尼觉悟,净光院主持。” 义银点点头,原来这尼姑来头不小,难怪敢口出狂言,当众给觉恕上人难堪。 延历寺是最澄大师修建的寺院,而净光院则是最澄的庙所。这个觉悟尼姑守着延历寺创始人的门户,地位自然不会低。 但义银也不会惯着她,天台宗必须服软,这是签署停战协议的前提。 织田浅井朝仓三家大军对峙不提,山法师攻打坂本城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不然这事就不算完。 织田信长是愤怒自家的损失,而义银则要维护武家天下的威严。 寺院宗派势力,本就是令岛国历代政权都头疼的一个顽疾。 维持政权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财政,任何政权没钱你说个吉尔! 古代政权大多数的财政支出,都是军事支出,维护政权的根本是维持暴力机关,也就是养兵。养不起兵,那还谈什么政权? 寺院宗派是不交税的吸血鬼,尼姑们还喜欢偷偷接受信徒供奉,笑纳更多的土地。 岛国这么小,可以种田的土地就那么多,尼姑拿走了,姬武士自然就少了,这是此消彼长的零和游戏,矛盾重重。 不管是天皇朝廷,还是武家幕府,都想要限制寺院宗派,但在这个绝望的岛国,信仰是拦不住的。 下层贱民一出生就意味着要受一辈子苦,你不给贱民整点精神上的麻醉,她们怎么愿意乖乖给上等人当一辈子奴隶? 所以,历代政权很烦寺院宗派势力,但又有切实的需要,只能是既用又防。武家宗派互不干涉的默契,也是出于这种复杂的心理。 天台宗又不是一向宗那样的新锐愣头青,延绵八百年的延历寺自然懂得规矩。破坏了规矩,就该做做样子赔礼道歉,让大家好下台。 义银这次来,就是给天台宗递梯子,让觉恕上人好借坡下驴。 可偏偏这个觉悟尼姑真是不识抬举,摆出一副织田家先违规的无赖样,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义银冷笑道。 “觉悟,这法号是不错,但这人就真的很没有觉悟。 你说织田军中打出日莲宗的佛旗,这是对天台宗的挑衅。那我入道信奉真言宗,坐在这里,是不是也在玷污这所天台宗的根本中堂? 觉恕上人,天台宗被尊为佛教宗派之首,但绝不是唯我独尊! 我看贵寺上下还没有达成共识,那我就先失陪了。 今天,我会在贵寺休息一夜,明日如果贵寺还没有一个统一明确的态度,我只能是遗憾得下山了。” 说完,义银就径直往外走去,不愿意再多待一刻。 觉恕上人见义银走得这么干脆,也是有些意外慌张。 她赶紧对一旁的某个高阶尼官使了个眼色,那人马上追了出去。 “津多殿请慢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