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这才发现包厢里所有人都能看着这边。
“怎么?”他问了句,挑了个位置坐下。
有八卦好事者立马凑上前,把刚才的情形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
周式峖听完兴致缺缺地敷衍道:“闲的,没事为难一个女孩子干什么?”
萧劲扬闻言,把手里的酒杯搁回桌上,冲他问道:“刚才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吧?”
周式峖嗯一声,等他下文。
萧劲扬声音里隐隐不甘,“那张脸……看着特天真特无害吧?我告诉你,大学那会儿她一边吊着老子一边傍大款上豪车,拜金又水性杨花!这女人心眼儿多着呢!”
周式峖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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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余之迎第二次遇见周式峖。
回想初见他那次,说起来也挺离谱的。
一个星期前的那晚大雨,她在自己店门口捡到了醉得半梦半醒的周式峖。他就靠坐在玻璃门边,松懒地支着两条长腿,身上那件昂贵的高定西装被他扔在地上当坐垫。
当时余之迎蹲在他身前,在确认他是纯粹醉迷糊后,她把人扶进店里休息。这人在里面的沙发安静睡了两个小时,安静到余之迎忍不住过去探他的鼻息,以防他不知不觉出什么事。
又一次过去探鼻息时,碰巧他醒了。
沙发上的人一睁眼,和弯着腰的余之迎平静且诡异地对视了几秒钟,周式峖率先反应过来,大概怀疑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他眯了下眼。
余之迎赶紧直起身往后撤了两步,试探性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趁他发愣的功夫,余之迎近距离端详他的长相。
唇薄而淡,鼻梁俊挺而有锐度,可偏偏长了一双桃花眼,使得他身上呈现出一种冷郁又俊雅的气质。
对方好像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没有应话,余之迎跟他解释,“你好像喝醉了,我看你坐在我店门口,外面又下着大雨,所以就……”
周式峖没等她说完,慢慢从沙发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西装掉落,他低头摁着眉心,哑着嗓子问:“你哪位?”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姓余。”
周式峖闻言,抬眼粗略扫过四周,最后视线又回到余之迎的脸上,目光冷淡且直勾勾地盯着她,脑子里似乎还在消化刚才她的一番说辞,毕竟对于醉后的事,他有些断片儿。
余之迎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一时间怀疑对方会不会以怨报德因此讹上她,可是观察他身上的穿戴又觉得不至于,看着像有钱人。
听说这些有钱人士,光是西装一颗袖扣都值好几万……
余之迎的注意力忽然落在那间西装的袖子上,一颗乌沉沉又透着猫眼似的光晕的袖扣就这么优雅地裱在袖口。
“你在想什么?”
周式峖忽然出声,打断她的思路。余之迎故作镇定地沉默了片刻,没好意思说自己在给他的袖扣估价。
“你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微笑着,委婉地下逐客令,“我看时间也不早了……”
周式峖的脑子已经完全清醒,他从沙发站起来,丢下一句:“刚才麻烦你了,多谢。”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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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之迎从酒吧出来回到店里,禾韵还没回来,于是她开着门,方便隔壁一有动静自己能及时发现。
等到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看过去……
来的人是周式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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