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些,身材娇小,绾着浅色长发,端端正正地坐着,像个规规矩矩的小学生,正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 老太太问:“和仲呢?和仲怎么没来?” 蓝眸女人抬起脸,嘟噜啦嘟噜啦说俄语。 褚荧翻译:“姥姥,妈妈说,爸昨天在给鱼做身份证,说做完两千条再回来,很快的。” 老太太皱着鼻子,鼻孔里哼出一声气,掰断褚幼安咬过的雪糕杆子,丢进烟灰缸。 “我以为他还在水里捞灯泡呢。褚荧,你告诉她,立刻把你爸叫回来,不然让褚和仲带好身份证,下半辈子滚进河里和鱼一块住,永远别回来了。” 褚荧和褚幼安互相对视,一同干笑几声。褚荧截掉了姥姥的后半段话,用俄语转告维拉。 维拉打了个电话,还没接通,“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的铃声旋风一般从门外奔入门内。 “妈!我回来啦!七十二岁寿辰快乐啊!”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夺门而入,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大背包,戴着一顶渔夫帽,举手投足间涌出一股鱼腥味。 维拉见到褚和仲,眼中盛满笑意,铃声响到“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她将未拨通的电话挂断。 褚幼安捂住鼻连连后退,对自己三个月没见的老父亲嫌弃地摇头。 老太太朝褚和仲的后脑勺招呼了一下。 “你还知道回来呢?老婆孩子全部丢给我,你还知道回来?” 一下不解气,老太太又要打第二下。褚和仲灵活躲开,摸着头笑,指着维拉、褚幼安、褚荧一一向老太太介绍。 “这不是您的儿媳,小孙子,大外孙女儿……” “奶奶,爸妈。” 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进了包间,礼貌地向在场长辈点头致意。 “啊!还有这个——您的大孙子——嘿,你小子比我还迟呢!” 褚和仲拉住褚濂溪为自己挡枪,使劲儿拍褚濂溪的肩,用力向老太太强调这个“迟”。 “濂溪开车和我来的!”老太太一巴掌补上褚和仲的后脑勺。 “那我……我是您的儿子嘛,您今天大寿,我怎么会不来嘛!” 维拉让丈夫脱下背包,招呼孩子们坐下。老太太拉开梨木椅子,嘴里嘟嘟囔囔:“我可没你这样的臭咸鱼儿子……” 褚幼安躲在褚荧身后窃笑。 褚和仲把臭咸鱼味的背包一脱,隔空甩到了老太太的臭咸鱼小孙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