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缓道:“灼女郎才华横溢,当流传千古。” 祁灼很细微地笑了,漠然道:“泯灭众生,历史尘埃罢了。”种花得花,种果得果,一切皆有定数。 繁华落尽,方得始终。 吕雉就是这数年来竭力推行改革教育得出的果。 很多年前,只是在小地方具有才女之名的她被祁灼召见,她揣测着祁灼的用意时,不禁疑惑。 天底下的才人尤如漫天繁星,怎么就单召了她相看? 祁灼是这样对她说的。 “不是风姿少年郎,料想美人不会奔我怀。” 详谈后,她把所有谈话的细节事无巨细托盘而出全部告诉了家里的主心骨父亲,生怕遗漏。 而她父亲也算是个聪明一世的人物,决策向来望高看远。 听到女儿和那个神秘莫测的祁灼的谈话时,听得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听到祁灼隐晦的点他,敲打他。 更让他久久心惊肉跳。 听完想听的话后。 这厢吕父沉吟了半晌,迟迟纠结。 看得吕雉很是讶异,她早已习惯了父亲果断洞悉的模样,倒是第一次瞧见能轻松决断利弊的他如此愁云满面。 “罢、罢、罢。”父亲连叹几口气。 他也曾观天象试图来辩天下棋局,但祁灼的存在终究是个强有力的变数,长此以往,他能算出的结论都十分的荒谬。 接下来便是数年过去,云游四海的祁灼再没召见她,若有所思的吕父也对此事只字不提,仅是对她更为宠爱。 今年,父亲说。 他为她挑好了一个优质的夫婿人选,观其面相大有可为,人中龙凤是也 吕雉问父亲:女子能为龙凤否? 吕父听懂了,但不答,吵吵着要嫁了她。 于是吕雉干脆在父亲的默认下,孤身一人以学士打扮来到了皇城。按照祁灼召见时给她的信,依钱财和身份买通了宫人。 “愿为祁君献上犬马之劳。” 吕雉郑重道。 祁灼微微一笑,很是欣赏,她的党派就缺这种黑切黑再切乌漆麻黑的人才。 以后她甚至还能看到前世今生年度权谋大戏我的未婚夫是叛军之—— 我砍我夫君,我坑我夫君,我打我夫君,我杀我夫君的惺惺相惜,相爱相杀等绝不手软的激烈角逐。 一个字,绝。 刘邦:你礼貌吗? / “灼君,陛下传唤。” 等在外面的侍从匆匆赶来,对祁灼道。 祁灼点点头,祭祀仪式过后朝廷和外亲国戚很是安分了一会儿。 嬴政忙碌的脚不沾地,穷追猛打地把他国残党的羽翼全部剪断了,这会终于可以安静的享受这份太平了。 自从他开始受病痛折磨,那些从前不在意的小伤痛积少成多,排山倒海般袭来。 这些年月,他伤了根基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好过。 只能说陛下他很开明,哪怕缠绵病榻也不忘给自己找乐子。 祁灼一进大殿就瞧见他笑眯眯地冲自己招手。 大殿的门在她进来后就砰砰砰地齐涮刷关上,理由是嬴政不能染风寒,殿内空无一人,他侧躺在塌上,烛火摇曳,醉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