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洵望着秦昭离开的背影,握着拳头的手紧了又松,既然不能从秦昭身上下手,那就从裴行远身上下手吧。 以他的性格,怎么会让这桩婚事成真呢。 * 秦昭到书房找秦自明请安,却见他正用手帕细细地擦拭那些已经摆置了十多年的刀枪棍棒。 如此反反复复地擦拭这些东西,似乎还是在小时候母亲刚刚过世那一会儿。 “父亲,我有事问你。” 秦自明闻言停住手上的动作,将一柄长戟摆回原处,阔步走来:“怎么了?” “是一些关于叶向洵的事情。”秦昭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她将仆从尽数赶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门,“这是我们父女两个的悄悄话,父亲可不要告诉别人。” 秦自明点点头,此时此刻他似乎没有了同秦昭玩笑的心情,放在往日,他一定要揶揄她个一两句。 “嗯。”秦昭斟酌着词句,将自己夜探廷尉司翻看卷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然,其中省略了一些无关轻重的细节。 秦自明拍桌而起,指着她的脑袋,差点就要大声骂出来。秦昭眼疾手快地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 秦自明这才反应过来,气得脑袋都要生烟,整张脸憋得通红:“你呀你,你这个孽障,好事不做坏事一箩筐,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你夜探廷尉司翻看当年逆王的卷宗,你不要命了!” 秦昭听着,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和盘托出,她对自己那奇怪的病症其实早有疑,从庆州回来过后便再不能将此事当做偶然了。 “父亲你知道吗?那卷宗中处斩名单里居然有叶向洵的父母,梁伯远同叶琴。”她又将声音压低了不少,“既然他的父母已被处斩,为何叶向洵作为他们的孩子却能安然无恙?” 秦自明见她问的是这个,目光的火苗悠悠颤颤,渐渐缩了回去,他捋着胡子道:“呃,此事,我从前便已知晓,只是不便同你说罢了。” 早在一年前,他便收到了叶向洵的来信,当时他还以为遭了骗,可想起叶琴夫妇二人确实曾在东南王麾下做事,他一惊,连忙回了信。 秦自明惊讶之余想到了一个法子,他让叶向洵改随母姓,继而上京。 秦昭见父亲如此在意故人之子,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能与父亲有些往来的人,自然不会是大奸大邪,穷凶恶极之徒。 她斟酌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父亲,既如此,当年的案情是否另有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