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长剑。与此同时,叶向洵也踹翻了此人,反将他手中长剑夺到了自己掌心。 他迈步朝前,衣袍被罡风卷起飞扬的弧度,猎猎作响的袖袍不断击打在他身侧,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极力压下口中澎湃的腥甜。 宴则的话似乎在耳畔招摇。 “你真的想好了,此番过后,你经脉寸断,可真是个废人了。” 他阖眼再睁,指节用力,手臂猛然绷直,从前惯常用的招式从一开始的滞涩难行到后来的行云流水,身体经脉中奔涌的内力像一条湍急的河流,不断冲击着他的胸膛。 在快意滚滚的同时,也显出几分不可避免的枯竭之势来。 秦昭被他的身形惊得说不出话,在她的印象中,叶向洵这厮分明就是个肩不能扛的柔弱书生,这会儿看来,她又被狠狠骗了一遭。 可现下的情形哪里还来得及多思多想,秦昭挥着匕首,可他们终究人少,一时间不免节节避退。 “紫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紫云拂尘上的毛都快被削秃了,声音因为力竭也有些轻:“我的力气大部分用在这天象之上,一时间也没办法。” 叶向洵握紧了手里泼满温热鲜血的长剑,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似乎源源不断的银铠宝甲。他同秦昭对视一眼。 秦昭能看到他有些变红的眼眶和面上横七竖八的血痕。 他嘴唇开合:“那就硬打出去。” 话音刚落,他便像一只利箭,快速飞了出去。 从重重兵士之间突围时,四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他们来到百福巷口,只见那里也站满了士兵。 他们的脚步不由得停在角落。 秦昭疲累的身躯裹着激愤的心脏,她咬咬牙,眼见着秦雨秦雷被赶了出来。 秦自明满是灰尘的脸庞自有坚毅的气质,他横着长眉,紧握成拳的手在身体两侧忍不住颤抖。 巷口望去,正好能看见恶狠狠的官兵们对府中众人呼来喝去,有的仆从不过反驳两句,便被那官兵一剑贯穿了胸膛,喷涌而出的热血洒在墙边。 秦自明望着这样的景象,只觉得脚底同绑了石头一般,再也提不动了。 秦昭提脚上前,差点儿就要冲出去,却被秦自明结实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去路。 秦昭扶住他的臂,声音里带着哭腔:“父亲——” 秦自明却缓缓将秦昭扶着自己的手扒了下去,神色认真:“不可,裴相此举直指当年逆案,又以兵甲为证。”他深吸一口气,对秦昭向来吹胡子瞪眼的面庞中流露出几分不舍,通红的眼眶里似有泪珠打转,“我自回府中。” 秦昭错愕地点了点头,又立时重重地摇着头,仰头望着秦自明似乎被茂密胡须掩住的面庞,她眼含热泪,嘴皮发麻:“父亲——” “我若离去,便是坐实了罪名,为了府中众人,我也不能一走了之。”他朝着秦昭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小昭,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事情。” 秦昭哽咽着,颊边的热泪连续不断,鼻腔强烈的堵塞感觉让她无法再完整说出一句话:“父亲,父亲,保重——” 秦自明点点头,转身迈着同从前一样的步伐,缓缓朝巷口阔步而去。 秦昭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深吸一口气,朝着紫云道:“我们走。” 一行三人立时在街市巷道中奔跑起来,秦昭跑得极快,仿佛只要她足够疲累,就不用太多在意心中那些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