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说地扯起他的胳膊,将他往远处带,一面狂飘,一面质问:“你是不是没跟我说实话。” 谢玄结结巴巴,话里都是欲盖弥彰:“我,我……” 好容易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白川变戏法似的从后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个,你怎么解释?之前你说自己只是误入了奇异的阵法,这会儿我看你怎么解释。” 谢玄望着她手上的通缉令,上头的画像分明就是他与兄长谢琅的模样,粗糙随意的寥寥几笔,神态毕现,叫人过目不忘。 他的两只手垂在身侧,不住地颤抖,过了一会儿仰头看着白川的眼眶已经红了:“那你会怎么办?” 谢玄走得近了些,几乎就要触到她的肩膀:“你会把我交出去吗?” 白川望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想到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一时间有些踌躇,按理说,这事本就与她毫无干系,她一走了之即可。 管这个谢玄是被人绑了杀了还是吃了,可偏偏她身上这个莫名的红色印迹,就将两个这样毫无关系的人绑在一处。 真是…… 忽然,白川只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往上一仰,手里的纸飘飘然坠了地,而后,她便被死死地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掉落在地的斗笠滚了三两圈,谢玄的脖颈搁在她的肩膀上,压下来的重量贴着她皮肉。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将我交出去。”谢玄连哭泣都十分小心,压抑的哭腔带着浓重的鼻音,“白大侠,我父之死另有隐情,你相信我!” 不过一会儿,白川便感受到了衣襟里淌进股热乎乎的触感,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双手慌乱无措地不知该往哪里摆。 好没道理啊…… “你起开。”她蹙着眉催促,“快点儿。” 谢玄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越搂越紧:“你若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这样抱着。” 耍无赖!白川咬牙,这世上怎么能有比她更无赖的人呢,她不服气。 拉扯了半晌,还是她最先缴械投降:“好了!我答应你!” 谢玄闻言终于从白川的怀抱里挪了出来,他抬着衣袖拭了拭眼角若有似无的眼泪。 “对了,可知我方才为何拦你?” 谢玄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我偷偷揭了通缉令,本想着到东南王府溜达一圈,便看到了你要找的那个贵人。”白川蹬了蹬腿,飘到围墙头上站着,“她旁边还有个人,我虽然觉得眼熟,可也认不出来。” 白川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雀鸟,绕在谢玄的耳边,绘声绘色地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说到激动处时声音也拔高了好几个度。 谢玄静静地听着,戴着斗笠的少年身形越来越落寞,他目光在远处的天光处逡巡了半晌,而后正色道:“白大侠,你同我一起出城吧。” 白川只以为他被方才的事惊着了,于是乎飘到他肩膀上,十分顺手地坐了上去:“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谢玄看上去一副胸有盘算的模样,他默了一瞬,才道:“我知道是谁。” 白川煞有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袖口,从他肩头跃下来:“你打算去哪儿?” “庆州。” 谢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坐在出城的破烂牛车上,他龟缩在狭小的木桶里,周围是怎么挥手也散不开的恶臭,连守城门的官兵都不想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