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严肃的表情一滞,女儿家大了想打扮自己,可家里的这情形……她心中一痛,揽住女儿的肩,柔声承诺,“等你爹病好了回去再多立几个功,阿娘就买了那簪子来给你。” 俞唱晚甜甜应声,埋在周氏怀里腻了好久才起来,只是心里依旧发沉。 到得傍晚,小豆苗来找她,姐弟二人在院子里给轩辕十四顺毛。 “晚姐,这个案子彦青哥很积极,一直在帮赵叔出谋划策。” 俞唱晚没留神下手重了些,引得猫中之王——轩辕十四侧过头,半眯着眼张嘴咬了咬她的手指:对本王的肚子轻点,臭丫头! 她抬手离开白胖胖的肚子,放到它的后脖颈上,十四立马怂得不敢动。 俞唱晚瞥了眼这欺软怕硬的肥猫,低声问:“东西呢?处理好了么?” 小豆苗趁机撸了几把铜钱纹尾巴,点点头,“特意找了淤泥,混在一起的。晚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耗子药。”俞唱晚垂眸,俞良生出事前她娘亲叫她帮秦婶配的耗子药,只是,她在其中加了点别的。 吹了灯躺上床,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竹叶影子在夜风里轻轻颤动,蝉鸣分外响亮。 一如昨夜。 自从那日在宁和堂遇见后,杨老实就时不时跟踪她。 只有日日做贼的,没有日日防贼的。前一日俞行舟休沐归家,俞唱晚故意将弟弟的书藏起来,再在今日傍晚时分以给他送书为借口进城,送完书时辰已晚,城门已关,便顺理成章留在县城。 玉兔高悬,她在坊市的小巷里等到了杨老实。 “哟,还说你不是翟药师,你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那么怕见到我?”喝了点酒的杨老实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发亮。 “我说了我不是翟药师,也希望你不要再跟踪我。”俞唱晚琥珀色的眸子隐在夜色中。 杨老实不接话,将左肩对着她,“翟药师看看我这手,可是拜你所赐。”这左手虎口被毒蛇咬伤,又耽搁一夜才送到医馆,错过了最佳解毒时间,虽保住了命,但左臂废了,以后端碗都困难。 他回来后把所有事翻来覆去地想,便推测是翟药师姐弟捣的鬼。他被抬下山后,刘勤快便被山动落石压死,而这二人却不见踪影,更坐实了他的想法。 思及此,杨老实眼中狠厉一闪而过,冰冷道:“别以为你能逃,郑东家的手腕你是没见过,若是让他知道你,你那当捕快的爹、在岱岩书院读书的弟弟、美貌的娘亲,啧啧。” “你想要什么?”俞唱晚掩在袖中的手攥紧。 杨老实一听就知道有得谈,倏地笑了,“翟药师,不是杨叔不放过你,而是杨叔没法放过你。你可知道,现下不仅是镇远镖局的在找你,官府的也在找你。” 俞唱晚脸色微变,她是真不知道官府也在找她,难道她堂审后返回去找曾彪那颗寒食丸被师爷发现了端倪?还是翡翠丸已经惊动了官府? 见她露了一丝惧怕,杨老实放缓了语气:“你放心,我谁都没说,不过,我能瞒多久,得看翟药师你了。” “你要什么?”俞唱晚浅淡的眸子在幽深的月光下如深潭般让人发寒。 杨老实垂下眼眸没瞧见,却是咧嘴一笑:“杨叔我也是没办法,这不,左手没法动搞得手气不好,欠了点银子,若是翟药师愿意为我制五十粒翡翠丸,咱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我保证以后再也没见过你,如何?” 他残废的左臂就是拿捏翟药师的短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