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着拐站起来,又提着陶壶给二人倒了水。 红祥端起杯子,微微仰头,叫人看清了他掩在头发下的是一块长方形墨黑黥面。不难猜到,他曾被判徒罪或流罪。 徒为坐牢,流是流放。 红吉将水一饮而尽,“他娘的,这天真够冷的,可有吃的?赶紧拿上来,老子冻死了。” 刘勤快立马叫自家婆娘送上吃食。 这才申时,晌午过去已久,离晚饭也久,是以刘家媳妇拿了一碟子烙饼和一壶烈酒放桌上便回了屋子,全程头都没敢抬一下。 红吉嗤笑:“老子很可怕?” 红祥哈哈大笑,“你他娘的有点自知之明好不?胳膊长的疤能不吓着小娘子吗?” 红吉呵了一声,自顾自啃饼喝酒,又见刘勤快立在一边佝偻着身子殷切地盯着他,皱眉道:“成了,别在这儿杵着,看得你吉爷我闹心。” 刘勤快赶忙堆起笑杵着拐进了屋。 “消息递回去了?大人何时到桃源县?”见没人了红吉才低声问。 今日二人虽是一同出去又一起回来,但却是分头行动。 红祥也拿了一块饼放到嘴里,“路上遇到了大雪,约莫还有三五日。” 红吉点点头,看向了刘勤快的屋子。红祥会意,扯出个笑,抬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他们留刘勤快那么久已是看在他待他们恭敬有加的份上了,可谁让他还知道翟药师的事呢。 二人的身份绝不能泄露,毕竟如果赵德全或张旸等捕快在这里一定会高兴坏的,因为红吉红祥正是去年夏日里杀人越狱的逃犯。 红祥明面上的身份是江洋大盗,他送货时出了意外,只能牺牲自己转移官府注意力从而保住货物,因此被兰溪县衙的人抓了。根据大乾律例,已判处过流罪之人再犯盗窃以上的罪可判死刑。是以兰溪县县令奏请三复并将其押回祖籍桃源县行刑。 红吉本也是官府海捕文书上之人,与红祥搭档已久。得知其被抓,为救红祥他自愿在桃源县落网。当初还是俞良生抓的他,以此立功得了赏钱。 还是去年夏日,俞良生被诬陷杀害贾氏,韩县令提出只要俞家送他一百两银子,他便将俞良生的杀人罪栽赃到“江洋大盗”即红祥身上。 可彼时的吉祥二人正在大牢里策划越狱行动,待时机成熟便开始计划,从而趁乱分头逃走,后在盘龙山山腹中汇合。又阴差阳错遇上了山动,待山动平息后二人欲找地方躲避,却在山洞里发现了还未断气的刘勤快。 这厢进了屋的刘勤快被媳妇儿一把拉了过去,“他二人到底何时走?” 听妻子语气不善,刘勤快登时不快,“祥哥吉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要在咱家吃喝一段日子,便是不走了那也是该的。咋地,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们当初没救我,若没了我这个废人你好改嫁去?” 越想越像那么回事,气得刘勤快瞪红了双眼。 刘家媳妇翻了个白眼,“刘勤快你这眼瞎心瞎的,我何时有过那些想法?我没瞧见那二人一个黥面一个满脸刀口?你休想再瞒我,我年前路过县衙,告示栏上贴着,那二人是朝廷钦犯!你是在包庇逃犯,是要被连坐的。” “不可能。”刘勤快未料到被媳妇儿知道了吉祥二人的身份,下意识便反驳。 刘家媳妇冷笑,“不可能?那两人之前昼伏夜出,这几日又是整日跑得不见人影,能是去干什么好事?” 刘勤快眼神闪了闪,吞了口唾沫,“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