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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玉(2 / 4)

稍安,旋即又提起来,一旦翟药师好转后开始制药,他与她还能相处三次,也就十日左右。

他私心里想延长时间,便劝她多歇息,俞唱晚嘴上说好,却开始去药室研究婴儿果——这东西不弄清楚她不能安心。

邱岭对她如何试药很有兴趣,她便大方地请他一道研究。

这日起,二人便一直待在药室。

“当真是闻所未闻!”

邱岭已不知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他从未想过还能把婴儿果的裂孔、皮、籽、囊膜等分离开,将分别煮水后的气收集起来,再测试是哪部分含毒性。

俞唱晚洋洋得意:“今日是煮的,明日换萃的,总要每种都试过后才知道如何炮制它、取哪部分才能发挥它最大的效用。”

这些都是她在麒麟书册上学到的,以前她是独自一人消化试验,而今多了个制药能手邱岭,在设置研究方式和推测结论上提了许多新思路,叫她惊喜不已。

从小到大,能与她谈论药理的人少之又少,陈大夫算一个,但陈大夫终究更重医理。她跟杏园十几位同窗仅是点头之交。与方荟影的交情还仅限于女儿家之间,尚未论到药理上来。

是以俞唱晚在这方面一直是孤独的,邱岭算得上是她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酣畅淋漓的论道下始终隐藏着锋利的尖刀。

邱岭没注意少女的欣喜中带着惋惜、挣扎。他只叹服原来翡翠丸于她是微不足道的,她小小的脑袋里还装了许多他未曾见识过的东西,崇拜之情在这几日里飞速积累,已然超越一切。

“邱兄,当初你为何会制寒食丸?”

俞唱晚语气随意,似乎是忽然间想起来这个问题便问了。

邱岭的笑意淡了几分,抬手摸了摸额角的疤痕,有些发烫。

“我本是营州人,你知道营州么?”见俞唱晚摇头,他沾了水在桌案上画了两个圈,“这是中州,营州在这儿。”相距数千里。

营州在大乾东北方,与高句丽接壤。四年前,高句丽偷袭大乾边境——营州松梅城。

“我的家在松梅城,高句丽人是在半夜打过来的,守军里出了叛徒,偷偷开了城门,当时许多人都没能逃走。”

邱岭抬首看向换气口的光亮处,眼神放空。他还记得那夜城里乱成一团,到处是火光和刀剑声。守城的官兵先通知了城中官眷和富户逃命,等通知到他们这种低贱的穷人时,高句丽人已经杀进来了。

他抱着儿子,扶着身怀六甲的妻子,不住回头看跟在身后的父母。

可他们还是被一群高句丽人追上。他挥舞锄头驱赶那些人,等他笨拙地将敌人弄死,才发现他的妻儿父母不知在何时已然没了气息。

邱岭眼眶猩红,声音发涩,“后来官兵来了,赶走了高句丽人,守住了城池,可惜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后来那年闹了饥荒,他随着逃难的人南下,为了口吃的什么脏乱活儿都干,但还是活得不如一条狗。

就在邱岭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只能这样的时候,他捡到一张黄麻纸,这是一张征纳大夫的告示,说会医理或懂药理之人便可应征,包吃住,还给月例。

他想,赚了钱便回松梅城去。

他拿着黄麻纸去应征,一步步走到如今。可惜的是,三年来他都没能回去看一眼,妻儿父母坟头的草该很高了吧。

“是王大人救了我。”邱岭深吸一口气,“这个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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