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等那人坐下后,旋即爬到了他怀里。 来者轻裘宝带,玉冠束发,正是金相玉质的五公子。怀中一沉,他凤眼微弯,青竹般的手放上了肥猫的圆脑袋,一路抚到尾巴根部。 影七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服气道:“这猫当真是区别对待!属下喂它吃了那么多肉干鱼干,这厮才让属下摸摸脑袋,一抱它便对我龇牙哈气,可是主子一回来,它竟主动献身!”嫌贫爱富、以貌取人的坏东西! 五公子垂头,十四抬头,四目相对。某猫撒娇般地喵了声,某人凤眸里泛起柔光,薄唇高高翘起,敲钟击玉道:“猫会看人。” 影七嘴角抽了抽:“可不是么,谁能比主子美?” 话音甫落入已闪到庭中。他刚站稳,回身一看,果然有一个杯子碎在地上。 啧,亏他跑得快,否则脑袋开花。 还没得意够,便听见主子淡淡的声音飘来:“扫一个月马厩。” 影七:…… 很快,五公子便发现了十四的反常。这猫以前很懂事,从不捣乱。可今日他看书,它就要把爪子伸到书页上,他泡茶它就能将才沏好的茶一爪子打翻。 五公子蹙眉,想到去年年末俞唱晚因母亲难产四处求助无门时,十四也是如此。他默了默,叫影七去将她叫来。 到得凝珠馆,方荟影和含笑去了济安堂听课,而西屋的床根本没铺。 影七回到正院,“主子,俞姑娘年后便没来杏园,说是告假在家照顾母亲幼弟。” “叫苗人杰。” “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杏园的人是在城西找到小豆苗的。 杏园正院。 影七皱了皱眉,小豆苗在杏园几个月养得结实了许多,看上去头身比例和谐了不少。这小子平素精神头很足,眼下却似乎许久不曾睡好,眼下青黑眼窝凹陷,嘴唇干裂。 屋里很暖和,可小豆苗依旧颤抖着,紧张得不停地咽唾沫。 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五公子,生得如天人般好看,他还救过自己呢。可是好奇怪,他分明一点也不凶,可他就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害怕。 这种害怕与面对郑氏兄弟的害怕不同。后者是武力逞强,他打不过但他不服气。可五公子是有一种俯瞰蝼蚁的睥睨,他就是那蝼蚁,将要灭顶又翻不了身,叫他从脚底板生出寒气。 一个个问题抛过来,小豆苗无暇去想为何五公子会知道晚姐失踪的事,他连撒谎都不敢,便将俞唱晚被陌生人抓走的事说了。 “你的意思是俞姑娘被关在另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影七问。 小豆苗羞愧,“是的,那刀疤男很警惕,我、我再次跟丢了。” 影七收到主子的眼神示意,把刀疤男的住处和小豆苗跟丢人的地方复述了一遍,对方确认后,他便退了出去。 暖阁中只剩下五公子和小豆苗。 后者方才如梦初醒,影七是去救晚姐了么? 还没想出答案,小豆苗顿觉屋子不如先前暖和了,气氛亦随之一紧。 五公子的目光穿过半大小子的耳侧,注视着放在多宝阁上的两根带有折痕的布条,那是做盘扣的布条,其中一条是俞唱晚的,另一条是翟药师的。 “你还没说,你晚姐是因何被抓走的。”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但如同一块巨石压迫下来,小豆苗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