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裴家宅院热闹非凡。 裴礼光此番专程从皇都赶回,为父祝寿。此前已将准备好的贺礼安排由书童阿贵提早带回。 江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去了寿宴,徐家也在受邀名单上。但徐依山以身体抱恙为由,回帖婉言谢绝,还安排管家送去了一对晴色和田玉茶盏,略表贺意。 “光儿,快过来见过你周叔父。你在外求学有所不知,这几年,多亏了你周叔父的帮扶,家中生意才得以周转。” 裴礼光含笑鞠躬:“晚辈礼光见过叔父”。 “好~好,都长这么大了呀。”周容感慨万千之余,佯装怨道,“哎呀,饮涛兄,你我两家自幼较好,互相帮助本就是理所应当。想当年,你父亲拼命护住我们周家,这份恩情,周家祖祖辈辈都永世难忘!饮涛兄以后莫要再提,否则就显得生分了。” 裴饮涛哈哈大笑:“确实,不提了不提了。如今光儿已长大成人,两家更是要多走动走动。” “那是那是。” 裴礼光在一旁陪着两位长辈谈话许久,虽一直面带微笑,但心中早已叫苦不迭。年年如此,甚是无趣。直到阿娘派人来唤,他才得以脱身。 席间,又被裴母带着,招呼了几位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千金,陪喝了不少酒。 戌时刚过,裴家方才送客完毕。 裴礼光已是脸色红润微醺,走路踉踉跄跄,由阿贵搀扶回房,累倒在床,迷迷糊糊地说:“我要喝水。” 阿贵扶人坐起,小跑倒水喂水。 裴礼光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一头栽倒熟睡,直至天亮。 一觉醒来,裴礼光头疼不已:“酒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啊。”正要前去请安,被阿贵告知,裴老爷携夫人一早出门去了寺庙。 “大姐一家与小妹呢?” “大小姐与姑爷留在府中照顾孙小姐。至于二小姐,还在御灵派学武呀。听说是因为难得参加十年一回的掌门特训,来不及赶回来给老爷祝寿。” “瞧我这记性,忘了小妹都没回来。”裴礼光拍拍脑门。忽然,他灵机一动,眼神一亮:“阿贵,我们出府一趟吧!” “少年,我们要去哪里啊?” “最近可否有新开的茶馆酒肆?” 阿贵想了想:“听负责采买的阿正提过一嘴,说是有一家易了主的酒肆刚重新开张。” “那我们就去这家!”裴礼光一抖扇子,“让其他人去和大姐报备一声,就说我出门了,中午不在家用膳,莫等我。” 裴礼光和阿贵乔装一番,来到重新开张的“醉烟居”。店小二在门口吆喝叫卖,招揽客人。 “客官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两位,打尖。” “好嘞!客官请随我来!” 虽然醉烟居内部已重新修缮过,但仍能看得出此楼已有些年代。楼内共有三层,一层是散客用餐区,二层是雅座用餐区,三层是客房区。因是重新开张,楼上楼下都是红红火火的喜庆装饰。 裴礼光在一层挑了个靠墙角落就座,点了几个招牌菜和一壶龙井茶。无意中,两人竟听到隔壁桌几位在议论纷纷。 “你们可知前几日皇都官兵来此,是所为何事吗?” “愿闻其详。” “都知道前段时间江州城官府秘密收押了一个少年犯吧。听说啊,他和去年皇都骇人听闻的连环命案有关。圣上派人专门来彻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