翛然,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阮翛然强装着稳重,缓缓仰首相对。 她这才瞧清天子容貌,元德帝虽年过半百,仍是龙眉凤目气韵不凡。 只是瞧着精神不济,身型更是瘦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元德帝眯着昏花的老目,诧异咦了一声。一瞬神色自若,指着阮翛然道:“看你一脸福相,会做家乡菜吗?” 今日不论问何,阮翛然已然打定主意装傻充愣。她不慌不忙回道:“回陛下,臣女,好吃,并不会做。” 果然元德帝略有失望哦了一声,又道:“这都不打紧,太子身边,缺个可心的女内官。你与太子自幼相识,正好一解太子的思乡之情。” 阮翛然呆若木鸡怔住,女内官要在宫里足足熬满十载方能出宫。 “阮内人,还不快谢恩。”有人提点,阮翛然愕然回神。 发觉说话之人,正是在宫门口遇见过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原来这个老太监,是御前太监总管王公公。 金口玉言,她若是不应,便是抗旨不遵的大罪。 “奴婢,谢主隆恩。”千般不愿又能奈何,只得叩首谢恩。 只听元德帝疲惫道:“王公公,带人去东宫安置吧!朕,乏了,都退安吧!” 恭送吾皇之声震耳欲聋,阮翛然失魂落魄附和高喊。 念起要在宫中十载,这几千个日日夜夜该如何熬过。一个不小心,小命只怕不保。 她心绪不宁垂头丧气,与那三名入选的秀女去往东宫。 “陈司闺,人都带来了,这是御旨,您看着安置吧!” 原来陈嬷嬷在东宫,是从六品女官司闺,掌东宫大小事宜。 王公公将御旨递与陈司闺,便扭身离去。 这东宫雄伟壮观,雕龙画栋,富丽堂皇又如何,天家富贵伴着无情凉薄。 侧妃包凝月,自然被安置在离太子寝殿,最近的朝华阁。 良娣与良媛安排较远一些,足足要一盏茶的功夫方能到太子寝殿。 阮翛然随着陈司闺将三位安置好,被带入一间杂物房舍内。 陈司闺面相是凶,大约是惦记着昔日的交情,对阮翛然倒也客气。 陈司闺取出一件青色女内官服饰,与宦官服饰花样一致,只是颜色不同来区分男女内官。 太监是墨蓝色圆领袍衫,女内官则是青色圆领袍衫。 “快更上吧,而后随我,去熟悉伺候太子殿下的日常事宜。” 阮翛然重重舒了一口气,终于可松腹自由喘息。 从前衣衫的束腰,勒得她憋闷更是浮汗不断。 陈司闺帮衬着她更换衣衫,期间忍不住询问:“姑娘为何会发福?从前那模样多水灵,招人稀罕。” 阮翛然傻笑应道:“都怪我贪吃,能吃是福,是不是陈司闺?” 陈司闺随意应了一声,催道:“随我去后厨看看,晚膳备好没,太子殿下快散学了。” 这女内官衣衫宽大,更上倒觉得十分舒适。 阮翛然明白自今日起,她便要万事谨慎,低三下四做人。 她将发髻束冠,戴上内官的乌纱巧士冠。 她本便容貌大变,此刻如此装扮遮了女儿家的柔态,当真像个其貌不扬的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