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间取下一枚给她。 那是柄只有掌心大小的暗器,刀刃呈柳叶状,也叫柳叶刀,用得好的,取人性命只在瞬息之间。 戚玦用它在衬裙上割了个口子,嘶拉一声,就扯下一块布。 烛火昏昏,只见裴熠的肩膀上,衣裳早已被一层层划破,伤口隐隐冒着血,前襟一片黑红,实在触目惊心。 裴熠道:“……我自己来吧。” “好。” 戚玦背过身去,让裴熠独对着蜡烛把自己包扎好。 包扎罢,二人打算先寻找出口。 因为只有一盏蜡烛,黑暗中,两人只能共同行动,裴熠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想牵住戚玦的手臂,却意外抓到了她的手,顿时感到一手血肉模糊的触感。 “你的手怎么了!” 因为只是手上的伤,不及裴熠的肩膀严重,便也未上心。 正是方才抓剑时受的伤,细看之下,伤口还真是不浅。 见裴熠担心,她想着包扎一下也好,便又要去撕裙摆。 裴熠却道:“别撕了,用我的。” 他把蜡烛塞到戚玦的右手里,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出一条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戚玦包扎。 那帕子是一条竹青色的素帕,寻常男子随身带的,还带着温热,裹在戚玦的伤口上,就像有人轻轻吹着,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戚玦默了默,犹豫片刻,没忍住问道:“柳叶刀是你的武器?”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裴熠乃皇室子弟,有刀枪剑戟十八班武器可以学,而暗器于许多习武之人而言并非正道,她好奇裴熠为何会习暗器。 裴熠的动作一顿,却没有抬头,他专注地拧着眉,额上细汗密布,继续保持着又轻又缓的动作:“……一个不入流的武器罢了。” 戚玦默默,不管怎么样,裴熠出现得很及时,不然她可能真的没法在何功平手下活下来,自己又何必在这时候问他这种话? 戚玦起了几分懊恼,只故作轻松道:“不会,我觉得很厉害。” 闻言,裴熠依旧专注着处理伤口,沉默了许久,待他将那帕子打了结,才低头嗫喏着道:“……你不讨厌就好。” …… 另一边。 何功平浑身上下几处出血,但他来不及看顾这些,而是写了张纸条,绑在信鸽腿上,将它放了出去。 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 …… “走水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鲮山寺骚乱起来。 一间客房里,门从里面落了锁,烛台倾倒在地,燎着帷幔卷起滚滚黑烟,显然火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 看着倒在地上一个穿粉裙的小姑娘,何功平不顾身上还在冒血的伤,将人丢到床上,火已经烧到了床帐,只怕无需多时,人就会被烧死了。 他要保证戚玦所说的另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又要避免戚卓的追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现场伪造成意外。 等他先处置了这个人,回头再收拾戚玦他们。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后窗却被人一脚踹开。 来的不是旁人,竟就是早上那个讨水的陆良。 那少年十七八岁,眼尾轻挑,神色肃然,没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竟也显得正经不少。 何功平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