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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答应了先给池榆二百年、五百年三株人参的聘礼,但那三株一千年的人参要等到池榆进门之日才给。
池榆嗤笑,防她一手是吧。
不过确实也应该防她一手,拿到人参说不定她就跑路了,根本不会陪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玩嫁人的过家家游戏。
新婚那天,她就忍一忍吧,在朱府呆久了,总会有时间跑路。
但师尊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什么时候跟他说。
嫁人那天跟他说吧,嫁人那天就把人参全拿到手了,提前跟师尊说了,出幺蛾子怎么办。
……
很快就到了这月十五。
这天凌晨五点,朱府就派了四个丫鬟和一群仆从来。四个丫鬟捧着池榆要穿的喜服和发冠,还有那三株人参。
池榆被他们带到一座宅子中,衣服穿了,发冠带了,妆化了。她一看铜镜,还觉得挺好看的。
在进朱府之前,池榆让这些仆人把她带到寺庙中去,她要与晏泽宁告别。
“我哥哥养我一场,嫁人怎么要跟他说一声啊。”
那些仆人便抬着一顶小轿到了寺庙门口,丫鬟扶着她下轿,跟着她走到寺庙中。
听见池榆的脚步声,晏泽宁问道:
“今天一早你去哪儿了,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丫鬟喜气洋洋地替池榆回答:
“恭喜内兄,今日可是七姨娘大好的日子,晚间就要与我们老爷结成良缘。”
晏泽宁垂下眼帘,“你们老爷?”
丫鬟傲然道:“我们老爷姓朱,可是这茂城内最大的药材商人,您在这茂城一打听,就会知道我们老爷可是这里数一数二的阔气人物。”
“朱……”晏泽宁轻声重复。
池榆发现晏泽宁脸色不对,便让丫鬟把人参放下出去了。
丫鬟出去后,晏泽宁诘问池榆。
“你那天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池榆刚想解释,便被晏泽宁截住话,他笑着说:
“其实池姑娘不必这样瞒着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池姑娘明着跟在下说,在下知情识趣,不会误了池姑娘的前程。池姑娘又何必瞒我到今日,怕在下舍不得池姑娘,会用些手段,坏了池姑娘的好事吗?”
这明明是好事,不用他逃开,她自己就走了。在他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她早该走了,等到今日,也算她仁至义尽,可是……心脏为什么难受。
“师尊。”池榆赶紧走到晏泽宁跟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你听我给你讲——”
晏泽宁听到池榆身上环佩作响,披肩的拖地声,还有她身上的脂粉香,他想象中池榆的脸渐渐与停春阁内陷入情玉女子的脸重合,怒气勃然而生。
“讲什么?没有什么可讲的。池姑娘长了一副好皮相,若没有金银珠宝相配,岂不可惜。池姑娘江湖流浪已久,吃了些苦头,想嫁与富贵人家,享用些福气,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
晏泽宁面色阴鸷,“就是不知道池姑娘为什么会自甘下贱为妾,自己甘愿作为玩物,任人□□,以后不知会跟了一人,还是跟了千人。”
晏泽宁笑了,“其实在下很好奇,你把自己卖了多少,千锭银子,还是万锭金子,不会还不如这些吧。晏家就算买一个兴奴,也有一箱东珠。”
池榆嘴唇颤抖。
“怎么了,池姑娘,不说话了吗?不连买一个兴奴的价格都不如吧。真可怜。”
“若池姑娘实在觉得这次的价格不太好,在下大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