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手。这不是身体上的依赖,是心里上的依赖。长期养成的习惯让我下意识以为,吸烟就能逃避痛苦,吸烟就能忘记痛苦。因此,每当我被过去所纠缠时,我就迫切地想吸烟。 之后,有人帮我强行戒掉了烟。但是在很久之后,我又一次不得不重拾香烟。 在来到这个世界时,新奇感和对新生活的安顿让我延后了吸烟活动。我不得不承认,在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全新且陌生的世界时,我心中刹那涌现的可耻的欢喜短暂地缓解了过去带给我的痛苦。但是昨天,伊莎贝尔的话无意间勾起了我丝丝缕缕的回忆,那些回忆抓住我把我拖进梦里,我必须得来一根。 我走到我的房子后面,经常和利威尔对练的那片空地上。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拆开盒子,开始卷烟。我卷地很不耐烦,指尖都有点颤,终于卷好了一根,我迫不及待地把它塞进嘴里,然后划开火柴点燃。 这个时代的烟草加工工艺烂得要命,我抽了一口就咳地惊天动地。但是来不及缓缓,我就赶紧把它又放回嘴里。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所有罪恶都离开了我。这久违的轻松几乎让我潸然泪下。 一支烟燃尽,我马上就去卷第二根。我的手因为急切而哆嗦,烟草被我洒到了地上。就在第一支快要烧到嘴唇的时候,我把第二根卷好了。 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 我的脚下已经扔了一地烟蒂和火柴梗。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坐在那里,静静看着火星亮起,火星灭了,然后再亮起。 今天利威尔没过来找我对练。我坐在浓郁的烟气中,迟钝地想。 我站在通风的地方吹了好一阵凉风,感觉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往回走。上楼前,我抬头看了看窗户,灯没亮,看来伊莎贝尔没在。 往常这个时候我会直接跑去利威尔那里。但是我没去,我直接走进房间,在一片黑暗中,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这时,门突然大开,光线从外面照进来。我被刺得眯起眼睛,然后转过身侧躺着,把头埋进了沙发空隙里。 “小山雀,如果你要做饭的话,不用带我的份,我吃过了。”我温和地说。 没有人回答。我听见脚步声渐渐接近,一个人站在我身前。然后,一个难掩怒气的声音响起来:“喂,你给我起来。” 我翻了个身看过去,利威尔正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嘟囔了一句:“好刺眼。” 利威尔正提着煤油灯。闻言,他故意把煤油灯往我脸跟前提了提,我感觉我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干什么?”我有点口气不好地问。 “你是不是想死?”利威尔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我看不出表情。 我郁闷地叹了口气。这家伙一向有点喜怒无常,我真不知道我又哪里惹到他了,难不成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说真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这家伙昨天到底怎么了,一想到“闹别扭”我就脑袋疼。 “对不起,我错了。”不管什么事,先道歉再说。如果没什么事,那就当为昨天道歉——尽管我压根就不知道我错哪了。 其实,我每次对付利威尔的时候,总有种在对付那些痴缠上来的女人的感觉。他们都一样喜怒无常,需要哄,都时常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利威尔沉默了一下。他问我:“你为什么抽烟?” 啥? 他可能是之后去了那片空地,看见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