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尼最后还是跑了。 我把利威尔按住以后,凯尼一下愣住了。即便搞不清楚为什么刚才两个要联手取他狗头的人会突然窝里反,但是他还是当下立断,反身跳起来就往门口冲。 利威尔想去追。我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不是我觉得他追不上没必要抓着他,而是我不能再抓着他了——第一香的那个跑了,但是第二香的还在我身边晃悠,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把他的手腕捏断。 没了我的桎梏,利威尔抬脚就想走。但是他最后还是没动,因为我一放开他,就跪在了地上。 利威尔被我吓了一跳,他赶紧在我身边蹲下,伸手就想把我扶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之前哪里受伤了?”他在我身边焦急地问。 我两手撑在地上,低着头,不让利威尔看见我现在的表情。半恶魔化已经被我停止了,虽然现在我不再夸张地流口水,但是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很狰狞。 “……你先离我远点。”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给我拿杯凉水。” 利威尔二话不说就起身去吧台,然后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翻箱倒柜的声音。我顾不上在心里为小酒娘感到抱歉,利威尔一走,我的五指就深深扣进了木地板里。那让我发疯的味道短暂离开后,我的意志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很快,我就感觉到他去而复返。 利威尔拿装酒的酒杯装了一大杯水,因为走得太急,水稍微有点洒出来。我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剩下的被我一抬手,全倒到了头上。 利威尔被我这一系列操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我把空杯子放到一边,然后起身站起来。我现在满头满脸都是水,我在脸上抹了一把,把水和口水一起抹掉。 利威尔一看见我的脸,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跳了一下,往一边偏了偏。但是很快,他又看回来,眼神一下子沉下来。 他走过来又想扶我。我吓了一跳,赶紧蹭蹭蹭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利威尔大声说:“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先别挨我太近!” 一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以利威尔的猫脾气,刚才我拦住他已经够让他窝火了,现在我又来一句这,他肯定要跟我吵。但是出乎意料,他完全没有不满的迹象。他就站在原地没动,一直看着我,用带一点诱哄的口气对我说:“好,我不过去,咱们先离开这行吗?” 虽然他现在这样挺奇怪的,但是说起离开,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得赶紧为今后想一想。于是我率先走出酒馆。 酒娘和酒馆老板躲在楼上没有响动。我和利威尔并排走在大街上,中间隔着几米的距离。 我把一瓶从酒馆那顺走的酒抛给他,对他说:“你把你手上的伤口消消毒,先用衣服缠住。等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 利威尔接住酒瓶,他把酒瓶打开,开始往手上倒酒。一时间,寂静无人的小巷里酒香弥漫。 我已经恢复了人类的状态,再加上酒味的遮掩,我觉得我缓过来了一些,脑子终于开始正常工作了。 现在事情彻底麻烦了。 我从头把整件事情捋了一遍。埃尔文对我的追查是一切的起因,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是我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兰古商会居然和宪兵团有勾结。 我一开始在酒馆,满心以为我会等来一堆兰古商会的打手,谁知道等来了一个宪兵,还是个中央宪兵。这么一想,其实今天这事不全是埃尔文的锅,早在我假扮成调查兵端了兰古的窝点时,我就已经通过兰古进入了宪兵的视野。 现在,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