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想.做。”他低声咕哝了一句。他的话又像抱怨又像撒娇,不禁让我觉得好笑。 “等回去。”我说。 沉默了一会,他说道:“回去后,我们住一个房间吧。” “好家伙,就你那小单人床,我真怕半夜被你踹下去。”我调侃他。 “这么可能。难道你就不会把我掀下去?”他反驳我。 “咱们两个的睡相怎么样咱们不知道?”我笑起来,“小山雀睡觉像炒菜,你就跟打仗一样。” 利威尔显然回忆起来某些画面,他的耳朵有点红。 “我可以找人来做一张大床,之后我睡觉也肯定会改。”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小声说:“我之前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觉。” 当然。若不是卧榻之侧常有他人,睡相都不会好看,我的睡相就很规矩,因为我得照顾另一个人。我拄着头看着他,“你没必要做这些。找一个床.伴而已,还需要专门做一张床吗?” 我们当然不是一对爱侣。我不知道利威尔心里是怎么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但是在我眼里,这就是床.伴。若是但凡有了肌.肤.之.亲都要谈情论爱,那我的前男女友怕是得从希娜排到露丝。 利威尔沉默下来。“我知道。”他说道。 我不由得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靠窗坐着,表情很平静,似乎对这句话并不意外。 “你知道就好。”我耸了耸肩,“回去后照旧就行。” 刚才柔软的气氛似乎慢慢冷凝下来。但是利威尔并没有发作,他只是很平静地做着他自己的事。 无聊的水上生活还在继续。后面的几天,我向船上的其他旅人借来纸笔,从新开始练习绘画。绘画算是我少有的真心喜爱的事情之一,我从小就挺喜欢涂涂画画,第一次系统学习还是在国中。那时候我们有专门开设的素描课,每人都有一个画架,坐在画架后面照着静物一下一下运笔。 我的系统学习止步于水粉。这也是为什么我擅长素描和速写,对色彩却不熟练。这个爱好也跟着我兜兜转转了很多年,从前没事时,我就喜欢画点什么。我记得当年利贺田第一次见到我画画时还很意外,她惊讶于我这样的人还有这么文雅的爱好。 “希.特.勒还是绘画天才呢。”我不以为意,“可能我喜欢画画是因为我有点天赋吧。” “你杀人更有天赋。”她笑着说道。 后面流浪时,我经常穷的烟都抽不起,更别说画画的玩意了。因此,在认识利威尔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碰过这些东西了,来到这里后似乎也没动过。 手生的厉害,想要再练起来挺麻烦。我先从画隔间的小物件开始,或者随便画点小场景。有时候我会坐在甲板上,画两岸的行人。 利威尔坐在我身边,看着一笔一笔在纸上落下。 晚上的时候,他把我的两只手拢在手里,细细给我擦被炭条弄黑的手指。“你真像去刨煤的包工。”他嘲笑我。 我挑了一下眉,反手抓住利威尔的手腕,他干干净净的手腕立刻五个黑指印。看着利威尔和我的手一样黑的脸,我哈哈笑起来。 他没有甩脸不干,还是耐心地给我擦手。昏黄的灯光在桌子上飘摇,他的半张脸明明灭灭,显出一种暧.昧的柔情。 “斯特莱耶。”他突然开口道。 昏暗的气氛笼罩着我,这是连通现在与过去的路,利威尔的声音既是惊醒我的药剂,也是引领我踏上那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