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 “什么??” “我说我不干了。”我扭头就走,米凯好像在身后大喊大叫,但我充耳不闻。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开始远离我,耳边的嗡鸣让我听不见任何东西,眼前的景象扭曲成一团一团的色块,他们混沌着搅动着,最后变成一圈一圈的旋涡,明晃晃金灿灿,把我吸进去。胃里抽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右手已经把胸前的衣服扯烂了。 这时,一股劲风向我身边扫过来,我本能地一把抓住,随后就是一阵清脆的断裂声—— 直到一阵抽冷气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我往地上一瞥,才看见米凯正半跪着死死抱着左臂,他的左臂软趴趴地垂在地上。我把他的小臂给捏断了。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乱,一大帮人叫嚷着就要往我身边冲,他们可能是想过来制服我。一声厉声呵斥穿过人群,埃尔文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他厉声问。 我说不出话。我现在不想回答任何人的话,极度的厌恶和疲惫感压在我身上,我真的很想弯腰吐一吐。周围人好像告诉了埃尔文情况,他向我走过来。 “你……”他看着我现在的样子一愣,“你怎么了?” 我松开了揪在胸前的手,“我不干了。我不会敬礼的,我不干了,我现在就走。” “你先等等,”他狠狠拧起眉毛,“你忘了我们的交易吗?” “去你妈的交易。”我盯着他,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过家家结束了,滚开,我要走了。” “你他妈有病吧?”米凯在我身后大吼,他疼得脸上冷汗直冒,“就为了一个敬礼?你发什么疯?!”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在发疯,或者说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正常了。心脏,见鬼的献出心脏,他们究竟是怎么想到的口号?我又怎么可能敬这样的礼,喊出这样的口号?!我该怎么献出自己的心脏?我又怎么能献出这颗正在我胸腔里跳动的、不属于我的心脏?? 我很清楚的,我的神经已经出现了问题,我早就疯了。那惯常的温和只是掩盖真相的伪装,只消一点刺激,就会暴露出这歇斯底里的本性,我就是个疯子。本就该如此,本就该如此,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心脏还有一天在跳动,我的罪孽就永远不会消除,我就该永远挣扎在疯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