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两个月吧。” 在这么一个犄角旮旯小的地方呆这么久?柳英惊奇,“你请这么长假老板给批?” 要知道柳英以前请个一天调休假都不得安宁,动不动被老板微信催个没完。 “我?”令祯轻笑,语气轻松,“无业游民,没有老板。” 柳英一下兴起,感觉找到了同好,对令祯变得分外亲切:“你也裸辞?我三个月前也是裸辞!” 她眉梢吊起,两眼放光,苹果肌扬起,热烈的样子让令祯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裸辞,还是彩票中大奖。 柳英兀自叽叽喳喳地开始分享她的裸辞心得: “我的离职报告在电脑里存了好久,每次气得干不下去了,就拿出离职报告改一改,改完后保存起来。我前后一共改了12个版本的离职报告呢!最后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眼睛一闭,键盘一敲,趁老板出差时发给他,躲过了他最生气的时刻。等他从外地回来,我已经走完离职流程了。我last day那天,一些同事还跑来问我怎么想不开裸辞。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要继续干下去才是想不开呢。” “你原来做什么的?”令祯问道。 “园林设计啊。” “那确实不容易,建筑行业很摧残人的。”令祯笑得深有同感。 “你也做建筑?”柳英不可思议,这也太巧了。 “嗯,我做商业地产,不过现在不做了。” 比遇到同行更乐的,是遇到和自己一样转行的同行,光一起吐槽行业艰辛,就可以填满大半的友谊。 柳英俯身,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撑着下巴,好奇地说:“为什么不做了?” “我是在纽约做的商业地产,那里是中年白人本地男性的天下。这个工作对人脉要求很高,社会性也强,我一个外来的亚洲男人,实在吃力不讨好。” 柳英认可地点点头。她不太清楚纽约的商业地产,但对国内的商业地产还是了解一二的,本地人做这块业务有信息优势。 她没有接着问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因为她深知: 每个裸辞的人都最不想回答接下来做什么!! 共同悲惨的经历,往往比共同的胜利更能拉近人心。柳英已经把令祯当作了曾一起在无涯苦海扑腾的同胞,既然是同胞,有些不愉快就可以先放放。 她把陈皮梅饼罐头塞到令祯怀里,安慰说: “不想那些烦心事了,裸辞了就先好好休息。工作几十年,不差这一两个月。我当时就休了一个多月,才回了浙江。” “回浙江?你之前在哪上班?” “上海。” 令祯垂眸,没再多言。 临近中午,古街上人渐渐都冒了出来。 岸边几个穿着短裤的小孩你追我赶,嘻嘻闹闹地跑过,凉鞋在石板上踏出清脆的“踏踏”声。 做梅花糕的小摊上冒出的团团热气,带着豆沙和红枣的甜香飘到了河上,萦绕在小船周围。 一个穿着白背心的老伯从沿河长廊下中气十足地一喊: “百晓,侬今朝来来早额(你今天来得早啊)!” 老梁咧嘴一笑,依然回了那句“中饭吃没啊!” 令祯不禁想到柳英是如何驾轻就熟地跳上船,不由问道:“你和船夫很熟?” 柳英头往老梁那儿一扬,说道:“对啊,他在我们这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