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却越发不宁。 令祯在房内踱步,试图厘清状况。 他为什么要发那些气话呢。他和陶诵清都算不上认识,陶诵清吃不吃醋,柳英知不知道陶诵清喜欢她关他什么事,他掺和个什么劲? 本来,明明,他们在《团圆饭》里配合得很默契,玩得很开心。 一只黑白花纹的母蚊子在令祯锁骨处咬了个足有指甲盖大小的包,吃饱喝足后,罪魁祸首又在他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 房间里没有电蚊拍,他挥了好几下手都没有把它赶走。 蚊子包越来越痒,他下手重,很快就挠出了血。 疼痛的刺激让令祯下了个决心。 他换上衣服,匆匆下楼。 深夜,客栈一楼空无一人,只有接待员趴在柜台后,无聊地刷着短视频,公放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男子和妻子吵架,被妻子绑在电线杆上……” * 二楼,雾气随着浴桶里水温的降低而逐渐散去。 柳英仍呆呆地泡在水里,水温凉了也没察觉。 手机上,是陶诵清刚给她发的信息,说他到家了,还说过几天给她庆祝生日。 柳英每一年的生日,都少不了陶诵清。 小时候,她会请冯颖、陶诵清、范悠和几个同学一起来家里切蛋糕、玩游戏。 等她去了上海,在那八年里,每逢她生日,只有陶诵清哪怕翘课、请假都会赶来上海陪她吹蜡烛、吃长寿面。 今年的生日继续和陶诵清一起过,原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她突然生出一番惶然。 陶诵清今晚在剧本杀里的表现已是司马昭之心。以前,他还会打哈哈掩过,让她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但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几乎快压抑不住的情绪,那不是一个好朋友看另一个好朋友的目光,而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每次撞见这样的眼神,她一般都会即刻扭头,装作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装作看不懂。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演变成了由双方共同伪装才能维持下去的关系。 本来就已经伪装得摇摇欲坠,令祯这货干脆跑来一脚踢翻,把谁都没有明说的事情曝晒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柳英在上海的日子过得艰辛,但感情上却是单一空白,无甚烦恼。 现在回了月塘,日子舒服了,有些烦恼就找上门了。 “叮——叮——叮——” 楼下,门铃声持续响起。 柳英这才发现自己在温凉的水里泡得手指都已发皱。她赶紧起身,用毛巾胡乱擦了下身体,套了件睡裙下楼。 门一开,令祯站在门外,高高的头顶几乎快顶到了门上的铃铛。 刚洗完的黑发蓬松地垂在额前,眼睛透过细碎的发丝,直勾勾地望着她。 “有什么事吗?”柳英不解。 令祯抿了抿唇,开口:“你没回消息,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很好,就是忘回消息了。早点休息吧。”柳英说完,正要关门。 令祯一下伸手挡住门框,微微喘气,眸光晦滞。 “我……” 他看出来柳英也刚洗完澡,肩膀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水珠。 喉咙一梗,更加说不出话。 “你累了。”柳英替他接话。 令祯扒着门框的手指指节发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