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发生在气味出现之前。”霍闻川言简意赅地说:“假设一下,事发当晚,地震袭来,熟睡的人们被物品的摔砸声惊醒,纷纷跑到屋外。”
傅平湘激动地说:“这样他们就不会中毒。”
高茴紊乱的思绪被霍闻川一句话理清,“是安安弄出的地震吗?”
霍闻川:“现在还下不了结论。”
“另外,”张晴和放下搪瓷杯,“我们住的这几个房间,能正常受到地震的影响,我们也闻到了烧炭的气味。要么以前就是没人住的空屋,要么这几个房间的人是幸存者。”
“如果是幸存者,那就是没有烧炭,或者跟路克行一样没在厂里,才躲过一劫。”傅平湘的声调因案情逐渐清晰而变得有些高亢。
“照这样看,黎云培多半也不是活人。他感受不到地震,也闻不出气味,还没有一丁点儿中毒的迹象。”姜银砚在地震前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每晚都掐准十二点回来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只有到十二点,房门才可以打开。”
此问题算是解开,但同时,姜银砚又生出新的疑惑,“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只有他在十二点回来,其他人呢?”
高茴回想道:“从昨晚到现在,除了王秀芬早上来了一次,我就没在宿舍区见到过其他人,”
傅平湘也恍然大悟:“我说王秀芬咋来那么早,还以为她天不亮就起来了,结果是她本来就在宿舍,压根儿没出去过。”
“王秀芬和黎云培应该是作为重要npc的存在,王秀芬是要给我们安排工作,黎云培的作用又是什么?”到目前为止,黎云培的用处并未显现,姜银砚狐疑道:“总不能是为了在十二点吹口哨吓人吧?”
霍闻川平和地说:“黎云培的身份是广播员,明天我找机会去一趟广播室。”
姜银砚:“我和你一起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稍顿,傅平湘又手指一单元,“还有任芊。”
“我们救不了任芊。”张晴和的话听起来残酷,但站在理性的角度,这就是事实。
傅平湘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要是不把蒲哥移走,任芊说不定就不用死。”
提出移走尸身建议的人是姜银砚,她无比自责,“是我害了任芊,如果我不说把尸身挪走,任芊就能活着。”
“阿砚,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并不能确定任芊被困是否跟移走蒲耀有关。另外,依任芊的脾性,她也不会安于和尸身待一晚,即便那是她的同伴。”霍闻川语气温软,言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话落,霍闻川又紧接着说:“回屋之前,我需要单独见一下路克行。”
在救出路克行后,他房间的门窗便被张晴和悉数敞开。
“嗖嗖”的冷风穿屋而过,因吸入一氧化碳而导致的晕沉感随之散去大半,路克行身上穿着单衣薄裤,被子被他掀在墙边,整个人凉凉地躺在床上,大睁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霍闻川进来时,就看到他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淡薄的月光打在路克行脸上,皮肤惨白得不像活人。
“路克行。”霍闻川走近床畔,将桌前的椅子拉过来,在一地东倒西歪的酒瓶里坐下,凝视路克行的眼睛。
路克行眼珠缓缓转向霍闻川,仿佛一株枯萎焦黄的草,只剩腐烂化泥。
霍闻川开门见山地问:“邹清雨和安安是你的什么人?”
灰败的双瞳倏而生出一抹亮光,路克行勉力支起身,“你……你看到清雨和安安了?”
霍闻川避而不答路克行的问题,继续面无表情地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知是因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