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北鹘全民皆兵,骑兵可以一当十,可汗之子更是个个骁勇,即便如今伤了肩膀,徐志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他。 而如今城中的状况,一旦他有个什么闪失,没有主将坐镇,两万多南地来的弱兵病卒未必能守得下这座城。 徐志远深吸一口气,将腰间将令塞给军师林不讳。 “先生,若……” “如你所愿,老子来会会你!” 副将林无咎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高声朝城下叫过阵,回身对徐志远与林不讳说:“将军,哥,城中离不得你们,让我去与他过上几招。” 林不讳将令牌塞回徐志远手中,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可冒进,一切小心。” 说罢,林无咎取了武器,带兵出城迎战。 兵卒列阵在后,林无咎手持一柄红缨银枪打马上前,双方半句废话也无,瞬间便打了起来。 林无咎仅二十出头的年纪,武艺着实不凡,与须卜勒打得有来有往,一人一骑身形灵巧,专攻对方未愈的左肩,一时竟有了压制之势。 须卜勒被打出了火气,眼中凶光乍现,长刀斜劈,攻向林无咎的颈侧,他忙横起长枪格挡。 不料须卜勒竟虚晃一招,一直未曾大动的左手从马鞍侧面抽出一柄短刀,狠狠削向他的右臂。 刀刃角度刁钻的插入手腕关节,力道之大瞬间挑开手筋,剜去一大块肉。 林无咎强忍剧痛,不退反进,迅速将银枪换到左手,突刺插入须卜勒的右眼中,手腕微转用了个巧劲,而后迅速撤身拉开距离,利用后撤的力量生生剜下了那一目。 一颗骇人的苍灰色眼瞳被银枪戳在枪尖上高举着,流下鲜红的血液。 “须卜勒!” 北鹘副将大喊一声,冲上前来。 须卜勒随意摆摆手,扯下一块里衣简单包裹住伤口,恶狠狠道:“我会亲自讨回来。” 林无咎右手已废,徐志远急忙披挂上马去替他。 林无咎长枪上挑着血淋淋的一目在阵前打马晃了一圈,鼓舞了士气后,才暂退下去治疗。 大召士兵一时间喊杀震天,在徐志远的带领下与北鹘展开了正面交锋。 北鹘骑兵悍勇无匹,大召骑兵不敌,竟干脆不躲不闪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那些面色青白虚弱的步兵咬着牙三两一组对战一骑,声声战鼓被震耳的喊杀声淹没。 这是农耕文明下的汉人对战魁梧勇猛的草原民族历来常用的打法,从先秦到大召皆是这样。 只有比凶恶者更加凶恶,比悍勇者更加悍不畏死,唯有如此才能为身后的百姓、为乡里的亲人赢来一线生机。 徐志远横槊对战北鹘双刀副将,勉力支撑,双方都带了不少伤。 北鹘副将出招刁钻,带着刻骨的仇恨专攻眼眸,徐志远躲闪间侧目看到将士的伤亡竟数倍于北鹘,心中不禁一片悲怆,奋力抡起马槊当胸砸了北鹘副将一击。 副将躲闪不及,被重槊砸的口吐鲜血,巨力裹挟之下险些落马。 他腰身灵活的一扭,双腿夹紧马腹,身形一转又回到了马上,当下却也无力再战,捂着胸口迅速打马后撤,大喊:“撤退!” 这些草原之子自小在马上长大,很多人还不会走就先会骑马,有着中原人难以比拟的马上作战优势,撤退速度极快。 徐志远看到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