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朔愣了一瞬,不是打听着叫苏黛,这是小名吧? “那日事发突然,是小子莽撞,唐突了贵千金,还望能当面道歉。”褚朔捏着嗓子,一脸诚意。 这人虽然放低姿态,可骇人的气势不减,苏夫人不得不应下,低声唤丫鬟把苏莜叫来。 苏莜正等着山竹的消息,听说母亲唤她,迟疑片刻,随着丫鬟来到正堂。 苏莜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站着一个高大黑脸汉子,跟母亲恭敬拉话寒暄,极力放低姿态,不过这架势就跟张飞拿针绣花,怎么看怎么别扭。 苏夫人尴尬着脸,频频朝外望去,一看见苏莜,顿时激动喊到:“莜儿,你快看看谁来了!” 苏莜蒙圈了,走进来与黑脸大汉面面相觑,苏夫人对苏莜使了个眼神,示意道:“莜儿,还不快谢谢恩人!” 苏莜:“……” 哪蹦来的姑娘,褚朔噎了一瞬,半晌才说:“想来弄错了,那日恍惚听见黛儿之类的名字,小子贸然前来,没弄清楚人,着实是唐突了。” 原来是黛儿,可她方才出府了,苏夫人说明情况,褚朔一脸可惜,随后送上赔罪的礼品退了出来。 后在苏府门口的属下,望着褚朔出来,嬉皮笑脸凑过去:“见着了没?头儿我说一句不中听的,那就是有主的花,你再稀罕也没法子不是?” 头儿虽是江北营指挥使,在武将中颇有威望,可耐不住褚朔家根基是在岭南,朱轩是江都刺史的儿子,显然强龙不压地头蛇。 褚朔面色一黑,“滚球子,要你多舌,我不过是赔罪罢了。” “是是是,赔罪…赔罪…”属下不信咧咧嘴,趁机说:“头儿,近来干旱暑热,免了持械格斗训练吧。” 本来憋着气,褚朔毫不留情:“懒蛋样儿,训练照常,再加一个时辰射箭。”说完不顾属下哀呼,打马走了。 山竹前两日守在城东的米铺粮,并未发现异常,大米小麦高粱都是是从江宁府转运过来的,每天运送粮食的船只来往不断。 因为一个月的干旱,老百姓怕闹饥荒,存粮食的人越来越多,一担粮食又上涨来一两银子。就这样还供不应求,毕竟年年陈粮都是有定数的,卖完就买不着了。 苏莜让山竹换地方,盯着城北城南的粮食铺子。到了第五日,山竹发现城北的一家粮铺子里,比别家铺子里的米便宜五文钱,诸多老百姓大老远挑着担子,争抢着买。 这铺子存粮甚多,一天卖出五百担,竟不见售罄,山竹把这消息报告给了二姑娘。 苏莜察觉不对,她亲自来到城北的米铺旁,在对面的茶馆坐了半晌,看见排队购买粮食的人老百姓如同长龙一般,而店铺后面停着马车,时不时补充上短缺的粮食。 这一家可比别的三家粮食铺子销量还大,这粮食颗粒饱满,存放得当,一点儿没有霉潮味道。最关键的是量粮食的斗,制式同官家粮仓所用大同小异。 店铺的马车驶离,苏莜心提起来,她飞快爬上马车,吩咐道:“山竹,跟上那辆马车,别跟得太紧,被人发现了……” 前面的马车很是警惕,从小巷子里穿行,绕了两条街,最后停在了郊外的一处民宅门口。 这里距离江都粮仓不过一射之地,据山竹说这个米铺从十日前,便开始大量销售米面。 苏莜看清情况,没敢再多停留,“从城南绕回去。” 可变故就在一瞬间,方才那辆马车似是察觉他们跟踪,从民宅里涌出一群葛衣打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