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家现场开的花,然后恼羞成怒。 好巧不巧还是粉色的,这个女人平时就老拿粉色的东西羞辱他。 “别瞎说,我们才一年级。”陈欢酒说着,轻快地跳了过来,弯下腰,满眼新奇地端详着这束充满生命力的小花。 她心想,他是真的好喜欢粉色,连开的花都是粉色,下次拜托料理机做些樱花糕试试,他应该会很开心。 她又想,修仙果然很棒啊,翻手便能赋予它物以生命力,这就是人类与仙人的差别吧......顾堂堂才这么点大就能做到这样,真修了几千几万年以后,该有多厉害。 她大概是没那么长的命见识到了。 于是她带了一点惆怅,和十分的真诚,说道,“真厉害呀,顾堂堂,真羡慕你。” 可惜这话落到他这儿,太刺耳了。 天天被她压一头,到头来轻飘飘地说羡慕?羡慕什么?羡慕一个无论多努力,也打不败无灵根的四灵根吗? 虚情假意的施舍,真心实意的讽刺。 顾堂堂整个人都开始抖,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你当然应该羡慕。”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有灵根的垃圾。” 陈欢酒的身形僵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儿。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面色有些发白,看起来却一片平静。 没有顾堂堂以为的惊慌、惶恐、不甘、厌恶、或是痛哭流涕,她盯着他的眼睛,她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顾堂堂被她看得发慌。 其实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错大了......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并不是因为年龄还小就真不明白了。 所以他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没有用这个把柄去一举扳倒他的敌人,甚至想过要好好罩她......直到他终于被自己那可笑却又无法磨灭的胜负欲和自尊心所绑架。 他开始回忆刚才的音量,坐在后边休息的同班同学,会听清楚吗?如果听见了,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陈欢酒......还会拿他当......朋友吗? 他竟是第一次感受到朋友二字的重量。不是因为他强,所以才看得起他,所以会跟他玩,只因为是,朋友。 可是,是不是,晚了。 于是他成了真正不知所措的那一个,他窘迫得想把眼睛挪开,却又怕挪开之后她再也不会进入自己的眼睛...... 好丢脸,好丢脸好丢脸......可是为什么,说出口的还是,“我......我又没说错。” 一生要强,死不悔改......哪怕声音小了许多。 然后他终于看到了女孩子眼中的一点怒意,和一些,别的,很坚定的东西。 他听到她,也是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就算我没有灵根,我也一样能揍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