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子了,我记得前两年有个长生魂住在这,没事附身在扫把上,也能扫扫院子,后来嫌这太腌臜,受不了,也走了。” 连长生魂都受不了? 张仁侠带着徐志穹来到正房门前,隐约听见里边有人唱曲。 “小娘子呀,你莫怕人,哥哥见你便慌了神,白白的脸蛋红嘴唇,哥哥我一亲就甜掉了魂,妹子呀……” 哐当! 徐志穹一推门,整扇门从门框上掉了下来。 门里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干甚来!任大动静!手不会轻一些?一会找两个钉子把门给我修上!” 张仁侠摆摆手道:“马兄,你自己进去吧,门是你弄掉的,我可不受这牵累。” 这间掉了门的屋子,就是长史府。 徐志穹迈步走进了长史府,看见屋子里有张书桉,书桉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书桉后面摆着一张躺椅,躺椅上躺着一名男子,带着面具,冲着徐志穹喝一声道:“你是谁?” “你就是邱长史?” 邱执信打了个嗝,喷出一口酒气:“我叫邱执信,也算不得长史。” 徐志穹用罪业之童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之前张仁侠的意思。 张仁侠说原本有索命中郎,现在没有了。 原因很简单,这位邱执信,邱长史,只有六品修为,他不是真正的长史,他就是一个索命中郎。 竹州罚恶司,连一个五品修者都没有,却让一个六品中郎当长史。 邱执信见徐志穹没说话,也用罪业之童看了徐志穹一眼。 看到徐志穹有五品修为,邱执信好歹站了起来。 “您是新来的长史吧,这位子得给您坐!” 徐志穹摆摆手道:“我是路过的,有一桩生意想和邱长史商量。” “您可别叫邱长史,您可别羞臊我,我算哪门子长史,竹州罚恶司里,就我一个六品中郎, 原来的长史前年死了,我怕咱们罚恶司黄了铺子,这才替他做两天长史,您既然来了,我赶紧腾地方。” 徐志穹道:“竹州恶人横行,按理说咱们判官的生意不该冷清,怎么咱们道门落魄到了这种境地?” “恶人多,咱们生意就好么?”邱执信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恶人越多,咱们日子越难过, 杀了恶人能赚功勋,可恶人多了,就不好杀了,哪个是咱们得罪的起的? 我半年前杀了一个恶少,结果知府亲自出手,整个竹州都在通缉我,我在罚恶司蹲了整整半年,连门都不敢出!还说什么生意? 您这生意呀,找别人做去吧,我们没这本事,也不敢揽这活计。” “今天不找别人就找你们,事情出在竹州地界,就该你们出手,这是咱们道门本分。” “别跟我说什么本分!”邱执信冷笑一声,“光说本分有什么用?本分的事情多了……” “我今天就跟你说这本分!”徐志穹语调变了,“今天这生意,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邱执信愣了半响,问道:“这位同道,你怎么称呼?” “我姓马,叫马尚富!” “马尚富?名字倒是没听过,可听你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吧?冢宰府派来的?” “别管我是哪派来的,”徐志穹沉声道,“叫竹州罚恶司大小判官全来罚恶司,今晚先把这大生意给做了。” “可